在靳霆梟的記憶裡,傅悅君的確是無比堅強的一個人。
這一生他都沒有見到她掉過一滴淚水,便是後來在鳳凰谷被圍困,她大限將至之時,她都未曾有過一絲動容。
他曾無數次都在想,她又不是沒有七情六慾的佛陀,為什麼不會掉眼淚呢?
後來明白了,那是因為她心中沒有他。
現在,她時不時為他紅了眼睛,是不是可以證明,她真的是愛他到了骨子裡?是不是當初段司衍在她心中都沒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一定是這樣的。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傅悅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擔心地問他:“你方才這是怎麼了?心絞痛還是什麼?”
男人偏著頭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最後扯唇意味深長地笑了:“或許用你的話說就是,殺戮太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難道要他跟她說,是因為替她承受了八分天譴所致?
“……”
傅悅君頓時無話可說。
“能站了,就自己走。”
她很不客氣地丟下來一句,轉身下了亭子。
傅悅君剛下階梯,靳霆梟就靠在柱子上,娘裡娘氣地叫了一句:“哎,疼,腿軟……”
“……”
傅悅君聽不見。
“阿九,我走不動了,你快回來扶我……”
傅悅君腳步慢了一些。
“阿九,我心口疼,快喘不過來氣了,你快回來……”
傅悅君心頭的一根弦崩了。
“阿九,阿九……”
傅悅君實在是忍不住了,轉身回去一巴掌甩在他身上,咬著牙低喝:“閉嘴!”
這騷氣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把他怎麼了。
“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靳霆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皮賴臉的往她身上貼去,笑得連自己那清高傲嬌的形象都不要了。
傅悅君的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了,惡裡惡氣地說:“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想你去陪這皇城腳下埋著的白骨。”
“那可不行。”男人拉著她停了下來,凝眸瞧著她,半開半合的眼眸裡都是星辰流光,唇畔微微開啟:“我只和你同穴。”
生當同衾,死亦同穴。
傅悅君心頭一陣顫抖,不敢去看他充滿深情繾綣的眼眸,一把拽著他就走了:“你再囉裡囉嗦,我就真把你一個人丟這裡了,讓你迷路。”
這般孩子氣的話,讓靳霆梟心情大好。
不過這皇宮是真的大,幾千間房子,是真的有迷路的可能,當年他第一次隨著父親進宮時,都險些迷了路。
回去的時候,是從寧壽宮北端走的,在貞順門前,傅悅君忽然停了腳步,靳霆梟瞧了瞧宮門上懸掛的牌匾,問她:“怎麼不走了?”
“這裡有口珍妃井。”傅悅君輕聲道。
珍妃當年因為賣官鬻爵,忤逆太后,降為貴人,其胞姐瑾妃都受到了連累。
先帝二十六年,聯軍兵臨城下,孝欽太后攜先帝出逃,恐冷宮裡的珍妃年輕貌美,遭賊人侮辱,便下旨命珍妃自行了斷,珍妃不肯,太后遂令太監將珍妃推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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