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在前,豈敢妄言?”二夫人手中的木魚敲了幾下便停了下來,微微嘆了一聲道,“拜了這麼多年的佛,也只是求一點心安罷了。”
只不過是覺得拜了佛在佛前懺悔了,便覺得罪孽輕了,可是,誰知道到底有沒有贖了罪呢?
“你是覺得只要懺了悔,佛就會原諒你,還是你怕死,不想下十八層地獄?”
傅悅君在她旁邊跪了下來,看著菩薩說話的時候,語氣陰鬱諷刺:“人總覺得只要念一些經文,吃一些素,便能抵消罪孽,不用下地獄受苦,還真是怎麼聽怎麼諷刺。”
她笑吟吟地反問:“二嬸,你說是吧?”
二夫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中的佛珠轉得越發快,失神呢喃:“七年了,你總算是知道了,我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夠避過。”
“避過?”傅悅君斜著眼睛看她,笑得很是嘲諷,“你以為把自己關在這裡這麼多年,以為這一切就能瞞天過海嗎?”
她轉頭看著那蠟燭,把她眼睛照得通紅,臉色已經陰冷:“簡直想得美!”
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覺得自己躲在佛堂清修,自己當初做過的那些骯髒事便能煙消雲散了?
不可能!
“善惡終有報,在張媽媽被你撞見後,我便知道,這一日,到底是來了。”
二夫人把木魚放在一旁,動作很輕,然後朝著觀音菩薩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在長明燈中越發蒼白。
這七年裡,她每一天都在想這一天什麼時候到來,卻又在僥倖,自己還能苟且偷生這麼多年。
若不是今日她派去放河燈的張媽媽被傅悅君撞見,她還在自欺欺人。
原來,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二夫人幽幽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傅悅君。
昏昏沉沉地燈火下,婦人眉目如畫,模樣淡然清雅,隱居多年,人也素淨了許多,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風韻猶存,年輕的時候,也是傾城姿色。
抬手的時候,腕間的那串血紅色菩提佛珠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來,那串佛珠已經被她摸得光澤潤亮,想來,是時常轉動的。
“二嬸還是和當年一樣。”
傅悅君雙手交疊在身前,友好溫柔地看著二夫人,緩緩開口:“我六歲時生了一場病,二嬸照顧我半宿,我迷迷糊糊之間說了句想吃杏花樓的薩其馬,二嬸便連夜去杏花樓求廚子給我做薩其馬,那個時候是冬天,你怕冷了,便揣在懷裡捂著,我和額娘感動得說不出來話。”
“八歲那一年,我和文欽大哥在院子裡舞木劍,大哥不慎差點傷到我,千鈞一髮之際,是二嬸撲過來替我承了這一擊。”
“額娘時常告訴我,不僅要孝順祖母雙親,還要把二嬸,也當成親生母親來看待。”
她細細地數著這人討好她和額孃的過去,那個時候她覺得身邊這些人應當是真心待她和額孃的吧,所以什麼都不曾懷疑過。
沒想到,這好,還是包藏了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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