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很容易串了個大概,她就是那個孩子。
至於這個男人,姓葉又不姓葉,大概是對方隱瞞了身份和母親相愛,最後被母親發現,令她無法接受,痛苦難耐吧。
連真實姓名都不敢告訴最親密的人,看來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品性實在不怎麼樣。
若干年前,不僅丟下了母親,還丟下了她,居然還騙人?!
妥妥的渣男一個啊。
塗璽突然有些為母親不值,這樣的男人,母親居然心心念唸了那麼多年。
往事不堪回首,她這個爸爸,不要也罷。
在方承平的示意下,塗璽繼續往下翻,竟看到了另一張紙。
不,確切的說,是那張紙的另一面。
紙張的背面也重重的劃了一行字。
怎麼辦,我好想他,好想去找他。
一張紙的兩個面,短短几行字,似乎道盡了母親短短的一生。
直到最後,她都在想著他。
那個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好到母親至死都沒忘記他。
塗璽不由有些猶豫了。
很顯然,母親對那個人執念很深,很想再見他一面。為人子女,從前不知曉便罷了,如今知道了,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那是母親終其一生都沒能達成的心願呀。
塗璽承認,這一刻,她猶豫了。
一方面,由於時間過去了太久,很多人和事都變了。二十年前,交通還不夠便利,火車也沒有實名制,更別提汽車了。
什麼多餘的資訊都沒有,還過了那麼久,想找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會十分艱難。
另一方面,她對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一點好感都沒有,也根本不想去找他。退一萬步講,找到了又怎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拜託,絕無可能。
據她所知,母親前些年很少離開十尹,他們想找對方很難,對方找他們卻很容易。
可這麼多年來,卻始終杳無音訊。
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她們母女倆。既然如此,她又做什麼非要去尋找父親,熱臉貼人家的冷屁屁呢?
彷彿看出了塗璽的心思,方承平低聲勸道:“其實泥媽媽很愛泥的,她臨走之前再三拜託我照顧好你,可惜窩…慚愧啊,如今窩身體不行了,也時侯告訴泥窩所知道的一星半點關於泥父親的訊息了,希望能幫到泥。”
在方承平斷斷續續地述說中,塗璽第一次得知,原來父親當年也是有苦衷的。二十多年前,他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據說他也曾想過和母親廝守一生,可惜家族勢力太大,半年後就被家裡抓了回去,從此再也沒了訊息。
只知道父親生在首都,家裡條件應該很不錯,具體情況如何卻不知曉了。母親不是沒想過去找父親,可他剛走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