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劍眉一抬,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二人一眼,目光在徐三兒身上停留了片刻,遂轉身離去。既沒上樓,也沒離開老宅。至於他去了哪兒,則並不是塗璽會關心的事。
這兩次接觸下來,塗璽發現徐大這個人心眼奇多,很是個挑撥離間的好手。他倆分明沒什麼交集,卻偏偏被他意有所指,話裡有話,彷彿真有什麼齟齬似的。
不知道的,一定能輕而易舉的被他哄騙。
塗璽當初就著了他的道,所幸她還不算貪婪,自身多少有些底氣,並沒有因為他的重利誘惑就答應他那樣無理的建議。
而今想起,仍覺得膽寒。
他是魔鬼麼,居然在兄弟重病生死未卜時對兄弟的女朋友說出那樣的話。
只有一個可能,他從來沒把四哥當兄弟,這次回來也不是為了看徐三兒這位同父同母的弟弟的。
那以後就好辦了。
他人雖然走了,卻留下一堆不定時炸彈,隨時能把他二人炸得裡焦外嫩的。
要是從前,她大可以像從前面對網暴時那樣置之不理,清者自清。
現在卻是不行了。
“四哥,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聽他瞎說。”塗璽委屈巴巴的看向徐懷瑾道。
“好,我信你,回去再說。”飛速瞅了眼身後,徐懷瑾清粼粼的目光探了過來,竟讓塗璽有些心虛。
當初那件事到底還是不應該瞞著他,得,現在到了坦白從寬的時候了吧。
陰溝裡翻船,她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塗璽,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可能因為見到徐大的緣故,回去的路上,二人幾乎一路無言,這在從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四哥一定是生氣了對不對?
塗璽忐忑的暼了好幾眼徐懷瑾的側臉,那繃緊的下頜線讓她的心裡越發沒底。一時間,氣氛很是有些凝滯。
直到她悶悶不樂的下了車,無精打采的道了別,有氣無力的往電梯口挪去時,身後的男人才開了口:“等一下,阿璽。”
“嗯?”塗璽不解的轉過身,卻見徐懷瑾拄著柺棍往她這裡走來。
“怎麼了,四哥,”塗璽一臉疑惑,“電梯馬上來了,你,不回去?”
“我送送你,走吧。”徐懷瑾一瘸一拐的跟了上來,衝她使了個眼色,“我有話跟你說,想必你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