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進來,他努力動了動脖子,扭頭向塗璽看來。僅僅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偏頭動作,卻好像用盡了他的力氣。他靜靜地看著塗璽,沒一會兒,喘著粗氣,甕聲甕氣道:“璽啊,你來了。”
接著,他開始用力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彷彿要把肺腑都咳出來了。然後沒一會兒,空氣裡傳來一股尿騷味兒。
方承平豬肝似的臉更紅了,他小聲囁嚅道:“要不,你們先粗去等等,我喊富工來給我收拾一哈,你們等會再進來。”
說著,方承平的左手僵硬地從被子裡掙脫出來,在床圍邊摸索著找著什麼東西。“砰”得一聲,那東西掉了下去,發出清脆的響動。
方承平一愣,左手拽著床邊的欄杆,拼命的想伸手去撿那東西。奈何他這具身子根本不聽他使喚,掙扎良久,也只是徒勞罷了。
塗璽這次沒再猶豫,上前幾步,蹲下去撿起手機,掏出紙巾擦了擦螢幕。還好,還能用。
“要打給誰,密碼多少,我幫你撥。”塗璽聽見自己平靜的說。
“不用,我自己來。”方承平的眼裡居然閃過一絲慌亂。
塗璽狐疑的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把手機還給了方承平。接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一樣,塗璽眼看著方承平用左手接過手機,慢慢解鎖手機。
光是解鎖手機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就劃拉了不下五次,可怎麼也不行,於是他成功把手機鎖住了。
鎖住以後,還有一分鐘的時間才可以繼續操作。塗璽看不下去了,放低音調再次問:“要不我幫你撥電話吧,不然你這也難受。”
“好吧,”方承平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臉色灰敗的一字一句,鄭重道,“泥碼是八一山五鵝九,解鎖手勢是斜著的字母淚,你絲絲。”
雖然他說得艱難,塗璽卻清清楚楚的聽明白了。因為她知道五二九是方承平的生日,八一三則和她的生日剛好相差一個月。六歲以後,那是個不能提的數字,還有半個多月就到那天了。
那是難忘的一天。
塗璽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毫無徵兆的砸在地板上。她背過身去,按照提示成功解鎖了手機。飛快擦了下眼淚,然後把手機重新遞給了方承平。
後者伸出手,動作僵硬的劃拉了幾下手機,找到一個通話記錄十分頻繁的號碼,顫抖著手撥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電話才被接通,方承平立刻換上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討好的懇求道:“你好,我是山十六床,能不能麻煩你過來幫我收拾下,我~”
“我知道是你!”手機裡傳過來一個毫不客氣的女高音,聽聲音應該是個不耐煩的阿姨,“三十六床你怎麼回事啊,當初不是你自己說的大小便可以自理,沒事不找我,所以我才答應你只收一半的錢嘛。算上早上那回,這都第二次了,你就不能少喝點水嘛,也太不講信用了吧。這樣不行,除非你加錢,不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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