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起見，塗璽先發了個訊息給寧為玉，問他在不在。沒一會兒，對方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問她什麼事。
這讓她挺不好意思的。
手機那邊似乎有些嘈雜，塗璽有點不習慣的把手機拿遠了些，輕聲問：“不好意思，寧少，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不是在方妍轉學的事上做了點什麼？”
“方什麼？”對方似乎喝了點小酒，說起話來有點大舌頭。
“嗯，就是你上次說的方什麼，我繼母的女兒，你是不是……”
“璽妹妹，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確實去打聽了。不過這件事很搞笑啊，我跟你講，”對方頓了下，笑了，“上次你四哥給你們學校捐空調不是我去辦的麼，所以就留了你們校長的電話。”
塗璽正在消化“我們學校上週新裝的空調是四哥捐的，他怎麼沒跟我說”這個訊息，就聽見電話那頭繼續說……
“沒想到我打電話一問，校長查了下，說轉去你們班的候選名單里根本就沒有姓方的。還說五班成績太差了，一個能進一班的都沒有。就有個10班的，好像叫什麼風的轉進去了。搞笑不？自作多情，其實根本就是查無此人，哈哈哈。”
話筒裡傳來寧為玉爽朗裡帶著點醉意的笑聲。
“嗯，我知道。”塗璽試探著問，“你剛說，捐空調？”
“對啊，就上週你四哥匿名給你們學校捐了點空調，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擦！”電話那頭的寧為玉說著說著，人清醒了大半，直埋怨自己嘴太快了。
“我當然知道，就是不知道捐了多少臺，所以才問問你。”塗璽故作淡定的繼續套話，實則心臟砰砰直跳。
“多少臺？”寧為玉口齒不清的笑了，“你四哥財大氣粗，當然是所有空調都承包了唄，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隨口一問罷了。打擾了，謝謝，再見。”
塗璽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心情卻有點複雜。就因為那天她隨口抱怨教室太熱了，所以對方居然直接給學校捐了那麼多空調。
一中三個年級，每個年級都有將近三十個班，保守估計也有八十多臺空調了。每臺空調按三千多算的話，好吧，算筆巨資，付個首付都綽綽有餘了。
擱偏遠點的郊區，都能直接買棟小洋樓了。
不知不覺，欠四哥的越來越多了。塗璽突然想起那天她信誓旦旦的說要還錢時，對方一臉無奈的表示不用還，她還說什麼了？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我不想別人說我是菟絲子，只會依附於你。她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對方笑著問她，你還在乎別人的看法？
她仰著頭應了聲“當然”。
其實我希望我和，我的朋友們是勢均力敵的，這句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但他卻好像懂了。
他說你還小，還沒成年，先好好學習，其他的事有我，嗯？
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其實我……
那一瞬，她決定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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