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淚,咬著下嘴唇,丁金珠強忍著委屈,低聲道:“沒什麼。”
丁老大像吃了槍炮一樣,“還說沒什麼,你都尋死跳河了,怎麼還說沒什麼?難道沒事跳河玩嗎?”
連趙氏都忍不住了,出聲道:“你還說沒什麼,難道你身上的傷都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傷?什麼傷?”宋清禾問。
丁金珠眼看實在瞞不住了,這才鬆了口,說著又哭了起來:“還不是我那個婆婆,整天對我非打既罵,整天挑撥李為興,說我的壞話,嫌棄我嫁妝少,又不能生孩子,一開始他還護著我,到後來就跟婆婆一起打我,不僅要捱打,還要幹活,最近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咱家有錢了,還在縣裡開了個大酒樓,叫我回孃家要東西,我不願意,他們就一起打我,你看我這身上。”
丁金珠擼起袖子,一小節胳膊上就佈滿了鞭痕,掐痕,這還僅僅是胳膊,還沒看見身上的傷呢。
“呸,欺負女人,真不要臉!”趙氏狠狠的呸了一口,“早就該離開那個狼虎窩了!”
宋清禾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丁金珠心有餘悸,幸好今天打算辦滿月酒,讓丁老大去趙家接,也幸好正趕上,要是去晚了一步,丁玉珠真的要香消玉殞,溺斃河中了。
“娘,我能怎麼辦啊!我還能怎麼辦?我只有一死,全了家裡的名聲。”丁金珠決絕的說著。
宋清禾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一聲拍打聲響徹整個屋子,宋清禾的手也拍的生疼,但也震住了所有人。
“胡說八道!名聲值幾個錢?能吃能喝還是能穿?難道你被夫家欺負死了,才算是有個好名聲嗎?李家真是太過分了,欺負我們丁家沒人了嗎?老大去叫上老二老三,還有酒樓裡的夥計,有一個算一個,找他孃的算賬去!”說罷,宋清禾眼神凌厲看著丁金珠,丁金珠心裡一咯噔,有些害怕。
“金珠,你跟著一起去,好好看看李家的下場,好好給你報仇,什麼名聲不名聲的,老孃不要!”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好嘞!”丁老大早就等著這句話了,金珠是他的親妹妹,本以為給她找了個好婆家安安穩穩的過一輩,沒想到是推她進了火坑,再也忍不了,丁老大轉身就去叫人。
“娘。”這一刻,丁金珠感覺自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家人,還有人護著她。
“金珠你不要怕,以前咱家沒錢,叫人家欺負也就罷了,現在咱家好過了,沒道理叫你受苦,你就等著出氣吧!”趙氏說著,好似她也要去打李為興兩下才好。
這時,孫氏熬好了薑湯,端著兩碗薑湯進來了,邊說邊放在桌子上,“大姑子,快來喝點薑湯驅驅寒,別感冒了。”
“唉。”丁金珠輕輕答應一聲,端起薑湯小口的喝了起來,薑湯暖暖的,漸漸把丁金珠冰冷的心也逐漸暖了起來。
宋清禾看著丁金珠的樣子,心裡感慨萬千,女人一但嫁錯人,這輩子就毀了。
上一次見她還是在薛家門口,幫自己打架時的樣子,自己卻從沒想到她會在婆家吃這樣的苦。
“剛才我聽見你們說要去找李家人算賬,還要帶著大姑子?”孫氏問。
“是啊,這口惡氣一定要出!”宋清禾一想起李家人就恨的牙根癢癢,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對!”趙氏也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