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陳漢生知道不念不行,現在自己就是人家手裡的一條小米蟲,隨時可以被碾的粉身碎骨。
一個村子的,他也知道秦著澤的狠勁。
田家二小子禍害奶牛那件事,是秦著澤一手把田二送進去的。
“第三項,到安次出差,旅館住宿費八百元,共計兩晚……第四項,支付承德飼料公司牛飼料款九萬五千二百三十七元五角四分……第五項,購買大同煙煤……”
陳漢生念不下去了,嘴唇哆嗦,鼻涕眼淚把賬本打溼。
煙煤後面的噸數是模糊的。
一個會計居然把數字寫的模稜兩可。
秦著澤把賬本移開,丟到桌子上,緩緩地摘到白手套。
一隻。
兩隻。
摘下後,也丟到桌子上。
房間裡一時間靜的很。
好像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啪嗒。
秦著澤站在陳漢生跟前,掏出煙點著,突出一口煙,低沉地說道,“把錢拿回來吧,少坐幾年。”
語速慢,但是語氣上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要麼把錢交出來,少吃兩年牢飯。
要麼,我們錢不要了,但是,往死裡整你。
看陳漢生低著腦袋,不停在轉眼珠子,秦著澤加了一句,給你三秒鐘。
三。
二。
一。
秦著澤說完就數,說的非常快。
他說了後者,“錢不要了,你後半輩子在監牢裡跟耗子過吧。”
馬上對葉盈玉道,“打電話報警,就說陳漢生貪汙盜竊廠子二百萬。”
秦著澤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
陳漢生跪下了。
跪的太真誠,把膝蓋摔得太疼,齜牙咧嘴後,哭天搶地給秦著澤磕頭,“秦大侄女婿,饒了我吧,我全交,全交。”
秦著澤吐出一口煙,垂著眼皮望著地上的陳漢生像是一匹老狗,“對不起,晚了。”
“啊,不,秦大侄女婿,咱們兩家沾著親呢,給我一次機會吧。”
陳漢生跪爬著過來,要抱秦著澤的腿。
秦著澤完後撤了兩步,坐在椅子上。
陳漢生滿臉髒乎乎的眼淚和鼻涕,看著著實噁心。
他舉起雙手在胸前,彎曲著手指掌心朝著他自己,這是懺悔的典型動作。
“我把我養老的錢也全部交出來,我把家裡所有的錢全部交出來。”
見秦著澤抽著煙無動於衷,陳漢生跪爬著轉了一個角度,對葉淑嫻求饒,“大侄女,你是知道的,咱兩家真是沾著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