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寶特汽車集團公司車型設計室裡。
“秦董,您這裡允許抽菸嗎?”岑巖起博士習慣性地捋了一下掛霜的鬢角,動作優雅,目光快速在牆上和桌子之間來回逡巡一遭。
人老了點,但是後背挺拔,眼睛放光。
牆上“嚴禁吸菸”的警示標語,和桌子上菸灰缸裡亂躺著一堆菸頭,形成矛盾場面,岑巖起搞不懂這裡是否允許吸菸,反正他現在特別想點一根。
對於菸民來講,煙是糧草。
在最想點一根時,要是硬忍著,會讓注意力不能高度集中,工作效率不得已發揮。
啪嗒,秦著澤親自為岑巖起博士點菸。
“小尚也來一根。”岑巖起瞅向他帶的研究生。
小尚雙手接了秦著澤遞來的煙,說了謝謝,自己掏出火機點著。
身上能隨時帶著火兒,一等菸民。
岑巖起的另一個弟子姓王,對秦著澤遞過來的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抽菸。
大學教授帶著研究生出來幹私活,在華囯非常普遍。
無論導師掙多掙少,研究生基本上都算做義務,有時候還要請導師吃飯進行孝敬。
簡而言之,導師白嫖研究生,雙方都已經習慣。
被導師帶出校門來幹私活還想從導師那裡取酬的研究生,在華囯根本不存在,除非ta不想畢業。
秦著澤請岑巖起到寶特公司做油泥模型,已經付給了岑巖起2軟妹幣。
九零年,這筆錢不是小數目。
大學教授又能怎樣,趕不上秦著澤這樣的闊綽老闆,就算月末發了工資,是否攥著錢去市場割二斤牛肉回來,要經過考慮甚至全家商議才能決定。
岑巖起如此積極肯幹,跟先行得到的兩萬塊有很大關係。
而兩萬塊不是全部酬勞,秦著澤答應給岑巖起五萬,等到模型最終做好,會再把剩下的三萬塊支付給岑巖起。
花五萬,大價錢就是要買一個完美。
抽著煙,挽起袖管,岑巖起從工具袋裡拿起了油泥刮刀,“德國進口道具,嗯,不錯。”
教授識貨。
岑巖起用刀敲了敲車身油泥,“秦董不打算先做一個小型模型看看效果麼?”
“岑博士,你來定,怎樣都可以。”秦著澤笑著說道。
秦著澤今天沒有穿工裝,牛仔格子衫,看上去很休閒。
後續細加工,他基本插不上手,只剩下挑毛病和指揮的權力。
“其實直接做全車身模型也行。”岑巖起望著牆上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