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澤,船走到哪裡了?”葉淑嫻悠悠地問道,滿眼盡是擔心。
看到妻子的隱憂,秦著澤露出一絲笑,儘量讓她放鬆,握了葉淑嫻玲瓏的肩膀一下,走到酒櫃那邊,取了兩個高腳杯,嘩啦啦倒了一點紅酒端過來,遞給葉淑嫻。
見丈夫沉默不語,葉淑嫻不再問。
不問業已知道答案。
乒。
秦著澤伸過杯子,和葉淑嫻手裡的酒杯碰出清脆的聲響,搖一搖,放在鼻子底下嗅過後,抿了一口紅酒徐徐嚥下,“按照行程計劃,剛好走到南海海域。”
秦著澤還是說了出來,他想讓話題繼續。透過聊天,儘量去解除葉淑嫻的過度擔心。
即使秦著澤心裡也沒底。
過來人,對海上的波譎雲詭,又有何辦法?左右不了。
只有神仙才會想到,大冬天裡,會有颱風過境。
“那裡颳起大風浪,危險啊。能有辦法取得聯絡麼?”葉淑嫻的擔心加重,遞到嘴邊的酒,沒有喝,緩緩放了下來。
秦著澤伸手包住葉淑嫻拿杯子的手,幫葉淑嫻把杯子重新送到嘴邊,“船長是有經驗的航海家,不會有事的。”
他對葉淑嫻溫柔地笑笑,自顧自地再喝一口紅酒。
……
……
“巨型風浪正在逼近我們,立即改變航向,全速向最近的深水海灣靠近。”
跟大海打了三十五年交道的船長,放下手裡帶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仰望天空的星辰,馬上低沉對身邊的船副說到。
他白色的絡腮鬍子被修剪的非常整齊,像是剛剛被割過的草坪,大簷帽戴得正正當當,有肩章領章的制服釦子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顆。
著裝整齊,目光深邃,船長是個善於思考而又嚴謹的老人。
此時此刻,船體周圍並無異樣,平靜的像是一個被做過之後躺在床鋪上渾身流汗的少婦。
但船長在風平浪靜中,還是提前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從搖小漁船開始,能在海上活過三十五年,靠的就是“提前”。
他對海的瞭解,如同庖丁之於牛。
船副一手古巴雪茄,一手攥著有稜有角的紅酒瓶子。
海員帽歪了,領口因為酒精返熱的原因,已經被他解開了多個釦子,胸毛野草般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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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副喝多了。
從魔都起航前,寶特公司老闆送來的進口波爾多紅酒,品質優良,船員們都喜歡喝。
“船長大人,好像沒什麼事兒吧,腳底下甲板一點不晃呢,大海溫順的像個小綿羊。”
船副咧開被酒精左右的嘴巴,僵硬地說道。
笑起來的樣子鐵憨憨。
白鬍子船長緩緩側過頭,目光深邃地望了船副一眼。
船副被船長看得倒退了一步。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