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臉這裡,需要磨一下。”
秦著澤伸出一根手指頭,具體指著模型道。
他腰間繫著灰布圍裙,戴著防塵呼吸面罩,手上被打磨下來的石膏粉蓋了一層霜色。
除了從腰背挺拔,看得出他年輕康健。
其他,泯然於一工匠形象矣。
完全沒了大boss的影子。
老人家說過:如果換一種呈現方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此刻,秦著澤屬於純粹的工人階級。
連續三天了。
秦著澤每天往鄔貴宗的工作室跑。
和鄔一道,合力打造汽車模型。
秦著澤喜歡做匠人的過程。
正所謂精雕細琢,方知本意。
再看鄔貴宗,他的悟淨師弟髮型上,掛了一層石膏粉,如果單看眉毛,可以尊他為白眉大俠。
加工粗胚,在鄔貴宗指點下,由秦著澤親自操刀。
等到了細部加工,秦著澤主要負責動嘴,反過來指揮鄔。
動手精磨細雕,鄔貴宗院長必須是主力。
“馬上就好。”
鄔貴宗握緊砂輪機,進行鬆緊除錯,姿態儼然持槍的兵士。
嚓。
電動砂輪機的磨面圓盤在模型前臉上走了一遭,發出均勻的摩擦音。
一股白塵籠罩在鄔貴宗手邊。
用砂輪把兩邊找一找對稱後,鄔貴宗用800目和2000目砂紙先後手磨一番。
噗。
摘掉防塵面罩,鼓圓腮幫子,吹去沾在模型上的浮灰,鄔貴宗後退兩步端詳,嗯了一聲後,“這回差不多了。秦董,瞧瞧怎麼樣?”
畫作山川河流,花鳥魚蟲,鄔貴宗尤擅。
畫車雕車,活了六十年了,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這些日子,鄔貴宗心裡一直保持了新奇感。
源於對秦大董事長的獨特創意,以及對藝術追求的孜孜不倦。
當然,沒有那個康熙大瓶子,肯定是不行的。
雕一輛汽車模型,可不比雕一尊維納斯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