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呼市科級幹部的工資水平,他一年的收入也不會有這麼多。
從來沒有買過單,水價肉價在中心這裡漲的如此之快,麻痺,你們跟物價局報備了嗎,物價局批准了嗎?老子自費去大眾浴池泡個澡搓一個,完後出門左拐在柳家衚衕放一炮,花不過三塊,泡澡五毛,搓澡三毛,放炮兩塊多,趕上站巷的生意不好,如果砍砍價,可以低到一塊多。
故意。
一定是故意宰老子。
葉強哪去了?掐死你。
馬腿有些發軟。
不掏錢,出不了門呀。
耍賴,耍混?純屬找死。
中心有副市掌罩著,據說公鞍局一把在這裡也佔著股份。
一個質監局主任,在他們那裡就是一隻鞋底旁邊的螞蟻。
腦門上已經滲出一層汗珠子,馬儘量剋制,不伸手去抹汗,不能暴露心虛鴨,要鎮定,要鎮定,堅持一下再去衛生間便池。
“今天沒帶這麼多現金,改天過來結吧。”馬主任把單據折了兩折收入口袋,腳沒挪動,沒有吧檯姑娘的允許,門口那四位退伍兵不會讓馬整條腿出了大門。
“呶,馬哥,那裡寫得清楚。”小姑娘保持禮貌,朝吧檯上戳著的桌牌努努嘴。
概不賒欠。
金底黑字。
什麼時候有的這塊牌子,特麼我壓根沒見過。
“妹子,哥是老顧客,不差錢,先記到賬上,回頭過來結。”馬試探地動了動腳。
“那可不成,馬哥你這麼大人物,可不要讓我們姐妹為難,漏賬會被老闆扔到沙漠裡喂狼的。”小姑娘收起一直掛在嘴角的笑,那笑本來就淺的跟沒有一樣。
馬磨了磨牙,他不是衝小姑娘,他恨葉強。
說好了你掏錢,我泡澡吃肉,你這不是坑特麼老子麼,等見著你,弄不死你我馬字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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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已經斜著眼睛不拿正眼看馬了,發覺馬在暗暗咬牙發狠,小姑娘開啟冷嘲模式,“喲,馬哥咋啦,穿的衣服少,是不是有些冷呀。”
這時,有一個兩個馬主任的政斧機關熟人從吧檯前走過,跟馬打招呼,但是,沒人站腳,這裡不是聊天的地兒,一個月掙百八十塊的薪水,跑到這個逼格非常高的會所來耍,彼此都知道是咋回事,進了包間可以為所欲為,但在別人眼睛看到的燈光下,多少會要一點碧蓮。
馬開始裝大尾巴鷹,挺著胸脯,努力掛著笑容,假裝跟吧檯小姐談天,後來,總於繃不住了,終於鼓起吃奶的勇氣拽住一個過去的同事現在的科級幹部,“健哥,借一步這邊說話。”,“今天不走字,錢被摸了,能借兄弟一點錢不?”
不過,讓他失望了,同事關係是個什麼關係,你幫過我忙嗎?沒幫過是吧,想借錢玩蛋去,對了,為了那次評優晉級,你特麼背後還寫過舉報信呢,滾粗。
同事說沒帶錢,甩開馬主任,跟甩一條鼻涕沒啥兩樣。
又過來兩個一起喝過兩頓酒的,馬賠笑上前拉住,一說要借錢,倆人說我們根本不認識你這一號,你去水龍頭那邊把眼睛洗洗,認錯人容易捱揍。
求爺爺告奶奶,真是沒有白張嘴,總算借到了一百多。
把皮夾子裡外翻遍,加一起攏共三百多塊。
“就這些了,愛咋咋滴。”馬把錢拍到吧檯上。
耍混呀,中心要是怕這個就不開了,吧檯裡的姑娘不動聲色摁了個暗鈴。
呼啦,四五六七八個,算一群吧。
一群打手從大堂旁邊一間房子裡衝出來,拿刀拿棍,掐著啤酒瓶子正喝的,酒瓶子隨時隨地能腦後開花,也有一位手裡攥著一把撲克牌的,總算摸到一把好牌,被一聲鈴響給破壞了,心裡有氣。
聽見這邊鬧動靜,四個保安過來。
打手中領頭的嘿嘿一笑,“走吧,那邊屋子裡走一趟,小黑屋燈壞了,磕著碰著跟別人沒關係。”
“威脅老子,我特麼可是國家幹部。”馬擰著眉毛拿國家說事。
不說幹部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