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杯下肚,望著那五的樣子,秦著澤覺得該揭鍋提正事兒了,待葉修給那五滿上酒,秦著澤遞一根大中華煙過去,葉修嚓地給那五點著,“那兄剛才提到批發酒是咋回事兒?”
“哦,瞧我把這件正事給忘了。”那五一拍腦門,“你不是說要批發茅臺酒嗎,為何在我店裡沒有按批發賣給你,主要是我店裡就那幾瓶了,談不上批發,你若是要整箱的咱可以再進貨。”
秦著澤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抽著煙,從那五醉眼裡飄出的一絲賊光察覺到他在撒謊,他的店裡一定有整箱的,只是現在吃了喝了秦著澤,他在為自己當初非要按九塊五零售價賣給秦著澤或多或少覺得不好意思。
小生意人,哪有那麼深的城府,喝酒之後更不能把內心藏好掖好。
秦著澤並沒有說什麼,靜靜點點頭,等著那五繼續說,他要做的,只需觀察就好。
那五彈彈菸灰,“兄弟,你說吧,是要兩箱還是三箱?明天我就去進貨,就衝兄弟這麼大氣實在,你這個朋友我那五交定了。”
在葉修旁聽者看來,他的理解是,那五稱秦著澤大氣,是摔了那瓶酒,秦著澤沒和那五計較。
以前到店裡買東西的人,各種混橫的都有。
葉修還真蒙對了。
另外,那五稱秦著澤實在,是指拉他入座神吃海喝,關鍵是他即使沒有把酒批發給秦著澤,秦著澤卻好像忘了這事兒,而且他左一杯右一杯喝的國酒茅臺,可是他加價賣給秦著澤的。
葉修又蒙對了。
大氣,就是不會斤斤計較,寧可自己吃虧受委屈也不能讓他人為難。
實在,就是傻。
那五作為資深京片子,做著小本生意養成小精明小算計的習慣,當然願意和一個傻實在打交道。
“那兄,兄弟打算要十箱。”秦著澤淡淡地在煙幕後面道,隨後補充,“家裡父母兄弟都好酒,另外,禮尚往來方面也用得到。”
“要的少呢,可以用自家倒騎驢去拉,要十箱的話……,嗯,需要僱一輛面的。”那五精打細算著車費,忽然,豪邁一笑,“既然咱們都一個盆裡吃上了,面的費算我頭上。”
“那兄,咱用不著打的,自己有車,直接過去拉就成,遠嗎?”秦著澤馬上接過話茬兒,聲音依舊和風細雨,文雅起來,像個讀過很多書的娘們兒,同時,把酒杯端起來,跟那五碰了,先那五幹了。
嗞。
哈。
見秦著澤幹得特別利落,那五一仰脖子,第七杯酒下肚,喝得那叫一個爽。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西二環邊上呢。”夾起藕片咔咔嚼得特別清口,“兄弟,我先把批發價給你說好嘍,透過我拿酒,一箱這個數。”大食中三根手指頭捏在一起,比了一個七,“全京城最低價。”
那五的舌頭根子已經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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