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秦著澤胳肢窩底下夾著整條中華登上面包車,把煙放在座子上,開始把玩新買的大掀蓋打火機。
啪,嗒,啪,嗒。
葉修把抱在懷裡的兩瓶茅臺酒小心翼翼地和中華煙放在一起,上車打火。
吧唧,兩盒紅通通的大中華扔到了中控臺上,“二修,自己點上,酒晚上去飯館喝。”
“不是,姐……姐夫……”葉修盯著兩盒煙,有些口吃。
“聽姐夫的沒錯,趕緊自己點上,開車,一會兒有重要的事情給你說。”秦著澤撕開煙盒錫箔紙,自己點了一根。
八十年代有八十年代的好,名煙名酒沒假貨,這煙,老對味兒啦。
解開塑膠袋,從裡面拿出精肉火腿,已經讓商店店主給切了片,三太子吃一片,秦著澤喂一片,再拿起一片舉得老高,逗狗玩,“三太子,味道咋樣?”
三太子伸脖子夠肉,秦著澤一閃,三太子搖頭擺尾哼哼嚶嚶地撒歡,秦著澤哈哈大笑。
坐前面開車的葉修,腦子裡一波懵逼趕著一波懵逼,姓秦的今天太邪性了,那精肉火腿可是好些農村人半輩子吃不上的好東西。
不得不說,葉修真被秦著澤出手闊綽的敗家行為給震了。
在國營公司加了油料,一路上望著黃色大發計程車,和浩浩蕩蕩的腳踏車大軍,還有髮型和著裝,讓秦著澤懷舊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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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果然難料,自己小時候經歷過的東西,還要重來一遍,既有意思又覺得無奈。
黃鶴家在二百里之外,葉修駕著汽車,沿著三合土打底跑沙鋪面的省道,一路捲起塵煙,路上秦著澤把此行大概意思給葉修說了,並囑咐他機靈著點,葉修恍然大悟,原來真是有大事要辦,難怪見著葉強在廠子裡跑這跑那,既然三叔能把秦著澤派出來,以三叔的行事風格,一定是非常信任秦著澤了,一時間葉修有些後悔剛才對秦著澤待搭不理,連忙表態,“姐夫,你說咋辦,二修照辦就是。”
跑到半路,秦著澤換著開了一小會兒,葉修大讚秦著澤開車技術不錯,秦著澤嘴上謙虛,心裡苦笑,這特麼什麼破車,顛得身上發癢,跟老子原先開得大奔比起來,恨不得砸了它賣廢鐵。
還有這破路,一時半會兒成不了平展的柏油大道,年代在那卡著呢。
不好意思讓秦著澤開太久,葉修要過車接著開。
買菸買酒出手大方,會開車,聊起天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徹底改變了葉修對秦著澤先前的認識。
鬧了半天,這個姐夫是個大boss,要不是三叔家出了這檔子大事,他還埋在葉家豪宅裡當窩囊廢呢,藏得也太深了。
一時間,葉修把秦著澤跟金庸小說裡的世外高手劃了等號。
兩個小時後,大發麵包車開進了安次市,一路打聽來到了黃鶴住的城中村外,秦著澤望著外邊的寬闊馬路,“二修,停車。”
葉修沒問為何不把車開進城中村,很聽話地把車靠邊停好。
既然姐夫讓停在村外,一定有他的道理。
把菸酒塞到座子底下,防止扒賊敲了車玻璃,秦著澤拉開面包推拉門跳下車,“二修,帶個扳手,用這個裹上。”三太子跟了下來。
葉修明白秦著澤啥意思,從秦著澤手裡接過報紙,拉開鐵皮工具箱拿起頭號扳手裹上揣進懷裡,秦著澤順手撿了一把改錐放進黑油提包。
“拉開距離,咱倆假裝不認識,看我手勢行事。”秦著澤變戲法一樣摸了一頂涼帽扣在腦袋上,邊走邊把墨鏡戴了。
三太子順著牆根陰涼,聞聞這嗅嗅那,攆個蝴蝶追個蟲子,它倒很閒情逸致。
葉修趕緊從前擋玻璃下拿了墨鏡卡在腦袋頂,鎖好車,等秦著澤走出去幾十米,他抄起口袋,裝的像本地人閒逛,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涉及鉅款,就可能涉及人命,葉修不敢輕忽,他把指關節攥得嘎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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