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茶動了動腿,胃痛加腿麻根本無法影響她現在凌亂的心情。好在藺瀾觀察細緻,察覺到姜九茶的不適,便伸手把她的腿拉直,輕輕按壓小腿肚。
姜九茶伸出手,用食指輕輕的颳了刮藺瀾額間的花鈿,許久才悶悶問道:“你出車禍了?”
藺瀾不知道姜九茶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殊不知剛剛沉默那會兒,姜九茶已經在腦海裡補了一段車禍失憶,不辭而別,久別重逢的狗血劇情。
“沒有車禍。”
“那是為什麼?摔下懸崖?或者被人打了一棍子在腦袋上?”姜九茶說著還不忘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頭。
藺瀾握住姜九茶在自己頭上戳著的手,姜九茶下意識的想縮回去,因為眼前的男人說不記得她了,那豈不就是個陌生人。
“都不是,不是意外,這三年,我也沒有在境外。”
“我之前問你……”
藺瀾知道姜九茶要說什麼,畢竟在香蘭水榭的時候,他還和她說了在境外發展分公司的事,之前說的那些話現在於姜九茶,全部都是扯淡的謊。
“對不起。因為,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只能按他們說的,才不會露破綻。”
藺瀾知道自己一旦開口了,要解釋的東西就太多了,但他願意如此,只要姜九茶願意給他機會,她想知道什麼,他都願意說。
“我身體裡一直有著一種毒,每五百年毒發一次,身體冰封沉睡,時間為三年,後遺症就是有時會失去所有記憶。”
藺瀾頓了頓,偷偷觀察姜九茶的反應,可她面無表情,他不知她心中所想,竟有些心慌。
“三年前,我毒發提前,恐來不及與你解釋道別,索性不辭而別,委託瞭解千節幫我們辦理了離婚手續。這些都是我醒來以後,澤棲他們同我說的,因為我忘記了所以事情,包括那些記憶,包括你。”
姜九茶還是沉默不語,她也沒有再看藺瀾,目光有些空洞。
“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既然不記得了,為什麼要裝的與我相熟,在緋夜也好,在香蘭水榭也好,現在也好。”姜九茶的眼神終於又落回了藺瀾臉上。
“現在我於你而言,不過一個陌生人,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心裡不會覺得膈應嗎?”
“不會,不膈應!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你給我莫名的熟悉感。不管你信不信,那日在京都,我便注意到你了,後來從他們口中知道我和你曾經的關係,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知道我和你之間一定有些誤會,曾經離開你,一定言不由衷。”
藺瀾迫切的想解釋,可話到嘴邊不知從何說起,這些話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