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應該下起了大雨,就算在地窖裡面,顧穎能聽到上面傳來轟隆隆的雷鳴。
地窖裡竟然還有江父的收藏品,是上個世紀流傳下來的留聲機,顧穎一手託酒杯,另一隻手稍微搗鼓了下,出乎意料,痕跡斑駁的留聲機竟然還能用。
膠碟轉動,女人繾綣慵懶的嗓音哼著古典的曲調,彷彿回到曾經的年代。
顧穎坐下,踩著高跟鞋怡然自得地打著節拍,不多時,一瓶紅酒下肚。
顧穎的酒量一般,平時會自己控制,不會喝多,但今天,她一想到能夠離開這裡,能擁有自由,亢奮的神經操控著自己,口感醇厚的紅酒一杯接著一杯。
喝到興頭,她有些熱了,肩窩出了香汗,顧穎不禁微微扯下領口,迷濛的燈光顯得她白皙凹凸的鎖骨更加立體。
不知不覺,女人又喝光了半瓶紅酒,她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喝醉了,不光肩窩,就連脖頸和鬢間都流淌出汗,她伸手拭了拭,大腦思維和整個世界的聯絡藕斷絲連,將離不離。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巨大的驚雷聲,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顧穎表現得完全就是個小孩子,興奮得鼓掌歡呼。
而就在此時,地窖天花板的吊燈晃盪一瞬,顧穎扭頭,看見了門口的男人。
末日真的來了。
她的笑容一垮。
男人的輪椅在地面摩擦發出聲響,其實那聲音並不大,但在顧穎的耳朵裡,這種聲音早在她嫁進江家的第一天就成為了夢魘般的存在,倘如這種聲音響起,就證明讓她感到噁心的男人就在旁邊。
顧穎皺眉,生理性地感到不適,不過還好,她沒喪心病狂到把一肚子酒水全吐在男人臉上。
雖然她確實已經喪心病狂到一定境界了。
男人的丹鳳眼很長很細,有些上翹的弧度,鼻樑高聳堅挺,薄唇凌厲,是個看上去就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事實就是如此,婚後的第一年,顧穎沒有像現在這般對男人恨到骨髓,她雖然冷漠,不過曾也低聲下氣地求男人和自己離婚,可男人沒有一次同意過,對方甚至誣衊自己的朋友,覺得她交友不慎!
呵!
人人都說江漓雲是青年才俊,顧穎聽不得這種恭維話,認為全部都是放屁,這些人全部都被江家的名聲迷惑了雙眼。
江漓雲是她見過最卑鄙的小人!
輪椅抵達面前,同是坐著,顧穎比江漓雲低將近一個腦袋,這種身高的落差令顧穎不服氣地抿抿嘴唇,把上半身像拉開的弓一樣繃直。
一臉冷漠的男人開口“為什麼?”
“呵。”顧穎翹起唇畔,做出挑釁的姿態“江漓雲,大家都說你聰明,怎麼現在這麼蠢啊?”
對江漓雲的嫌惡,顧穎向來不避諱。
面對挑釁,男人深色的眸子內烏雲密佈,好像和外面的暴雨一樣,男人的情緒也即將瀕臨爆發。
靜默幾分鐘,留聲機的膠碟放到尾聲,地窖陷進森然的詭默。
酒精的作用一波掀起一波,顧穎的身子發軟,堅持不住繃直的脊背,迷糊地晃了下腦袋,雙手撐在椅子上,兩條修長勻稱的腿交疊,高跟鞋由腳尖勾著,在空中時不時盪出酒醉糜爛的弧度。
短暫的死寂後,江漓雲冷笑一聲,雙手併攏放於腹部,指節凹凸“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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