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穎的手指仍停留螢幕上，柳眉絞起優美的弧線。
發訊息幹嘛？
訴說委屈嗎？
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江漓雲給自己吃給自己穿，如果因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埋怨，倒顯得自己矯情、小心眼了。
顧穎把一行字刪除，重新輸入。
“我坐上車咯，會乖乖在宅子裡等你噠。”
ican公司總部搭建於a市的市中心，男人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背面是一面巨型落地窗，從這兒能看到市中心的繁華，睥睨眾生。
桑緒正在給男人彙報公司執行到現在遇到的一樁麻煩事。
真皮沙發裡的男人雙腿交疊，筆直的黑色西裝褲宛如筆筒包裹住頎長的腿，衣角褶子鋒利，皮鞋出自國私人高階定製，皮質奢華卻十分低調。<國的金融鏈滲透出問題，關於這件事，nie怎麼說？”
“這就是比麻煩更麻煩的事，江總。”桑緒將一份詳細檔案放到桌上，不疾不徐道“老聶死了。”
江漓雲抬起深邃的眸子，落在面前的檔案上。
第一張是nie的生平介紹，他姓聶，四十二歲，一開始他自己和外國人做生意時化名nie，時間久了，身邊的人都這麼稱呼他。
本國和接壤的d國有一片交界處，法律混亂，一直盤踞著許多幹灰色買賣的商人，老聶就是其中之一。
江漓雲看上他出色的社交水平，以及能運用多重身份達到目標的實力，於是聘用對方來給自己打理公司和國那邊的貿易往來。
聘用的資金非常實惠，是一枚子彈。
老聶沒為江漓雲做事前，知道有人找自己，直覺上好像不是好事，在邊界東躲西躥了一段時間，然而這隻聰明的耗子還是被江漓雲逮到。
江漓雲拿槍對準老聶的腦袋，看到黑黝黝的槍口，江漓雲沒開口，老聶就慫了。<國那邊的金融鏈後，江漓雲也已經兩年沒見到對方了，結果再次相遇，對方的證件照卻從彩色變成黑白。
江漓雲瞟過老聶的證件照，對方壞事做多了總不敢拿正眼瞅人，就算拍照片也不例外，呈現出來的老聶賊眉鼠眼，其實老聶年輕時是邊界公認的美男子，四處風流，江漓雲能逮到他，有一部分功勞歸於主動提供線索的女性。
江漓雲默不作聲地翻開檔案第二頁，是一張確鑿無疑的死亡證明書。
他唇線抿直“怎麼死的？”
桑緒皺眉，一五一十地彙報“屍體昨天發現的，在一處荒郊野嶺，死亡時間應該是上個禮拜，發現遺體的人是住山腳的農民，發現後立即報警，現在馮局長正在調查。”
“馮局長？”江漓雲的眉頭緊了緊。
“是的，而且上個禮拜除了老聶，還有一位離奇死亡被拋屍的人物。”桑緒遞上第二份資料“江總您應該見過。”
江漓雲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便覺得上面的人眼熟，腦海裡搜尋一遍後發現確實在不同的晚宴上見過幾次。
對方年逾花甲卻執掌大權，是a市留學歸來，創業成功的最早一批人之一，論財力，或許比不過江家，但比起資歷，和江家不遑多讓。
經過對比，江漓雲發現，老聶和富商的死因差不多，都是一樣拋屍荒野，無論殺人或者處理後續的手法，乾脆利索，可以確定兩個案子的兇手是一個人，同樣肯定這兩起絕對不是兇手第一次犯案。
是老聶和富商的共同仇家？
江漓雲眉峰隆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