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笑吟吟地拋過去一個媚眼,下一秒,斜前方的男生臉紅,慌慌張張地扭過頭。
裴沁在心底冷哼,這男人成績好也是個蠢的,自己稍微透露出一絲好感,一絲曖昧,對方就覺得陷入愛河了,也不看看他滿臉的青春痘。
為什麼許多男人,明明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除了考試座位表,她另外還打聽到今天一整天的監考老師,一共三名,有一個正好是自己熟識的那一位。
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大學攏共不會組織幾次全系考試,她們已經大三,這一次估計便是最後一次。
只要挺過便萬事大吉。
裴沁做好了一切籌備,勢在必得。
可就在考試的鈴聲響起那一刻,進來的監考老師卻令裴沁禁不住一怔。
“這個考場的監考老師臨時有事,由我監考。”
劉主任簡單說明情況,和另外兩名陌生的老師從前到後分髮捲紙。
裴沁秀美的眸子裡盛滿慌亂,在分到自己捲紙時,她牽起嘴角細聲問“主任,我能問問王老師出什麼事了嗎?”
劉主任面容周正,平日負責管理學生,鐵面無私,但今天不知怎麼,氣勢更冷“不用你管。”
說罷,他便從裴沁桌邊略過。
剛分發完捲紙,有名學生忘帶文具,想借用一下旁人的,放在平時對於這種要求,老師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誰都能看出劉主任今天脾氣很差,不是一般的差。
劉主任遏制住借筆的同學,直言道“考試不帶筆你來幹什麼?出去。”
那名悲催的同學就這樣被趕出了考場。
劉主任讓另外一名老師收起捲紙,說話簡潔明瞭“直接給他判零。”
“好的,主任。”
考場內每個人的心都沉了沉,如果問大學期間什麼事最倒黴?答案是攤上劉主任監考。
如果問什麼事最最倒黴?
那必然是攤上劉主任監考時,對方心情不好。
雖然他們不知道劉主任心情差的原因,不過一個個都不敢造次,收起取巧的心思,埋頭寫題。
裴沁在試卷上寫好自己的名字,眼睛看著第一道題,實際什麼都沒看進去。
別人暫時不知道的,可她卻明白。
本來就是想給和自己不對付的劉駿製造些小麻煩,安排個對自己有意思的男生在劉駿的桌椅上亂塗亂畫,她還交待反正劉駿不敢大庭廣眾打人,不妨做些更有趣的惡作劇,比如凃個膠水,讓劉駿下半身裸奔。
看劉主任垮下的臉就證明,自己的計劃被實施得非常成功。
可計劃的實施是建立在自己不知道劉主任會監考自己的狀況上。
要是知道劉主任會臨時接替監考,她絕對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沁焦慮地皺緊眉頭,計劃被擾亂,她連一道題都看不進去。
也許平常狀態的她能憑藉自己做幾道,可現在裴沁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越想解題,那些題就越如密密麻麻的陌生符號,無從下筆。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考到四十分鐘時,有名女生夾帶小抄被發現,劉主任不緩片刻地讓女生離開考場,一切成績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