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回到了居所，發現女先生正坐在門口。
她滿頭銀絲，眼中不時都會閃過一絲疲憊。
此刻的女先生，與凡俗的老人並沒什麼差別。
她看著陳然，輕聲道：“知道了？”
“嗯。”
陳然點頭。
女先生沉默，許久她望著天空道：“年輕時總覺得歲月很長，可過著過著回首卻滿目滄桑。
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灑脫慣了，也實在很難安定下來。
所以，當年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這些年我時常想起老界主，當年他或許就是看出了我的性格，才說只是將逍遙道印交給我保管，替他選一個繼承者。”
“可惜，我一不小心融合了。”
陳然：“……”這就不好笑了。
“我也沒辦法啊，資質放在這，只是寄存在身體它就主動和我融合了。”
女先生嘆息：“當年我也沒多想，直接就跑了。
雖然年紀大了，也灑脫不起來了。
但活著，總要對得起自己。”
“至於逍遙大界，呵呵，我的族人就是死在此地。
對這裡真的沒什麼歸屬感。”
女先生眼中滿是緬懷。
作為一個活了將近把百紀元的人，她有太多太多故事了。
“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在乎了，可快死了，卻覺得內心滿是愧疚。
這裡，終歸是我出生的地方。
而我，卻辜負了它。”
女先生輕聲道，眼中遍佈傷感。
她看向陳然，道：“所以最後，就由著我吧。
反正活也活夠了，就當落葉歸根。
矯情也好，虛偽也罷。
到死了我終歸要讓自己走的心安理得一點。
你看，到頭來我還是在為自己著想。”
“那小丫他們呢？
他們還很小。”
陳然問。
女先生一顫，隨即笑道：“這不是還有你嘛。”
“不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