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才目光四顧,卻不見陳牧的身影,笑道:“這不是聽聞陳大人忙著整理學堂麼,就特意過來看了看。”
柳遮牧恍然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那胡先生來的真是巧了,我們正準備給學堂題字,想來想去也無一人合適,不如就有胡先生代勞?”
“我?”
胡博才有些懵了。
就這麼巧?
“是啊!”
“不合適吧?”
胡博才有些猶豫,婉拒了一下。
柳遮牧一臉笑容,“哎,怎麼不合適呢?胡先生可是潁川知名大儒,而且此番創辦的學堂,乃是胡先生坐鎮,胡先生題字有誰會有意見?”
胡博才皺眉思索了一下,依舊沒有吭聲。
“實不相瞞,這種美事我也想做,可惜我這官職在身,且聲望不足。”柳遮牧的臉上,帶著幾分的遺憾之色,推心置腹的說到:“若是可以的話,我真的想要為這學堂題字。”
胡博才有些猶豫的點點頭,道:“可以。”
“好好,此事就有勞胡先生了。”
柳遮牧笑著拱手,道:“這裡忙碌不堪,也無桌椅筆墨可供胡先生使用,不如我隨胡先生一起回府?”
學堂內確實是忙作一團,木匠工人忙著定製桌椅,瓦匠工人忙著修修補補的,哪有地方給他們題字?
不說地方了,就連紙筆都沒有,寫什麼。
胡博才點點頭,二人一同離開了學堂,回府的路上,胡博才笑問:“柳大人,怎麼不見陳大人呢?”
柳遮牧嘆了口氣,道:“胡先生,你我本就是潁川人,有什麼話,我也就不瞞您了。”
一聽這話,胡博才頓時來了精神。
“大人最近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啊。”
柳遮牧瞥了胡博才一眼,見他全神貫注,輕聲說道:“不僅是潁川商會要建,這學堂也一刻不能落下啊,若是光有錢,沒有匹配的德才,那叫什麼?”
“為富不仁!”
“對!”
柳遮牧重重點頭,“只有德才兼備,且有錢之人,方才能夠造福鄉親百姓啊,不然只會魚肉鄉里!”
“胡先生不知,在這萬千流民湧入潁川之時,我隨大人正在南桑國,鬼燾兄不善理政,所以讓許多為富不仁者魚肉流民啊!”
“不說遠的,就前天,我們和大人前往城西檢視學堂的時候,就曾碰上一例,因為餓得實在是不行了,一名姑娘委身為奴為婢的,卻險些遭到主人的玷汙!”
胡博才面色一沉,“豈有此理!這些商賈,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柳遮牧心中暗笑,面色卻嚴肅無比,點頭附和道:“正因為如此,大人才急於創辦學堂,建立潁川商會,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讓人懂禮儀,知善惡?”
胡博才默默點頭,感嘆道:“若不是知道陳大人是山匪出身,我都懷疑陳大人是某位世家公子,才能有如此的見識。”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