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姑奶奶所料,那王穹與錢小姐早已互生情愫,但因王穹出身貧寒,只能以寫話本子為生,所以沒能得到錢老爺的許可,幾次上門求親都被錢府拒之門外。”
昨日已得了錢老爺的應允,又因天色已晚,馬二便沒有將探聽來的訊息立馬報給趙長茹,今日再提起也只當是說笑。
“姑奶奶既然已經與錢老爺說好了,這錢小姐的事便不用管了,那王穹想要迎娶富家千金,可謂是痴心妄想,要說能配得上錢小姐的,怎麼也得是像許秀才這般的人中龍鳳才對!”
趙長茹聞言,一記眼刀射去。
許元景在一旁,輕笑一聲,抓住趙長茹的手,輕輕握了握又鬆開。
趙長茹卻在他要抽手時,將纖細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中,同他十指相扣在一起。
馬二見狀,曖昧一笑,打了自個兒的嘴,“錯了,錯了,那錢小姐再如何好,也不如姑奶奶,許秀才只和姑奶奶相配,那錢小姐要嫁也只能找別人,以我看那蕭公子便不錯,與錢小姐很是相配呢。”
許元景難得冷下臉,看著馬二,訓斥道:“切莫胡說!錢小姐乃大家閨秀,蕭公子亦是清流名士,你說這樣的話叫人聽了去,豈不壞了他二人的名聲,你是長茹的人,一言一行都該慎之又慎,這般口無遮攔,豈不給長茹惹事!”
馬二忙討好地往趙長茹跟前湊,“姑奶奶,是我的錯,但姑奶奶放心,我絕不會給姑奶奶惹事的。”
趙長茹擺擺手,讓他下去。
馬二也不多留,別有深意地看一眼許元景,才笑呵呵地去了。
許元景覺被他那一眼,看得如坐針氈,手心出汗。
“相公緊張啥?”
“馬二是娘子的人,本不該是我來教訓的,只是他——”
趙長茹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將臉湊到他眼前,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看他沐浴在溫暖日光下的臉,輕輕喚一聲“相公”。
許元景渾身一震,喉頭滾動著,身子微微往後仰,靜等她的下文。
趙長茹忽而一笑,指尖在他鼻頭上一點,“你才是我的人。”
許元景一把握住她的手,低頭吻上她,輕輕的,一點一點,像是品味最美味的糕點。
趙長茹仍舊笑著,紅唇擦過他的臉頰,停在他的耳邊,“相公昨晚睡得可真快。”
許元景一愣,扶住她的肩,將她稍稍推離開,與她對視片刻,才道:“對不住。”
溫香軟玉在懷,他又怎會不心動,可他不敢與她親近,所以只能假裝疲乏,早早入睡。
趙長茹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相公是不是不想和我……”
“怎會!”許元景出聲打斷她的話,迫切之意溢於眉眼。
趙長茹靜靜看著他,等他給一個理由,但見許元景偏過頭去,有意逃避她眼神的追問,她不禁委屈地紅了眼,“你是不是以為,我這身子早已經許給他人,所以、所以你介意……”
原身那些蕩婦的名聲,她雖然已經極力去擺脫,可是先前所受的恥辱也許始終是他解不開的心結。
女子的貞潔,是她自個兒的枷鎖,又何嘗不是她丈夫的心魔呢,可他若是在意,先前為何不肯說,此時卻要這般彆扭地不肯與她親近?
許元景捏緊了拳。
他不是沒想過,眼前的這副身子,或許曾經屬於別人,可他並不在意。
他只感激老天,讓長茹能夠來到他身邊。
他捧起她的臉,吻在她含淚的睫毛上。
他不該這般讓她受辱的,可他也不能拖住她,這些日子看她為發展生意,為積攢經驗,日日奔波,同各色的人交涉,他已覺著自個兒無力幫襯於她,又怎能在此時拿自個兒餘毒未清之事來給她添亂。
他已經服下薛大夫的藥,毒很快便能解了,到時候他一定和她解釋清楚。
“長茹,再等等好麼?”
趙長茹顫動著睫毛,吻在他下巴上,見他喉結滾動,撒氣似地咬了上去,印下一排淺淺的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