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那人拿著筆正要劃,被旁人扯了一把。
不知另一人在他耳邊嘀咕了些什麼,只見他臉色大變,將筆與名冊一併交出去,向許元景賠禮道:“原來是許公子,誤會,誤會!”說著他便從袖口將荷包掏出,雙手奉還,解釋道:
“本官見這荷包繡工精緻,並非凡品,恐與旁物置於一處,會損傷這荷包上巧奪天工的刺繡,所以才將這荷包暫時收於本官的袖中,想著另尋一處地方,好生替許公子存放,只怪本官向來心熱嘴笨,沒與許公子說清本意,讓許公子誤會了。”
嘴笨?
許元景掛一抹冷笑。
“既然是誤會一場,許公子這荷包,還是交由許公子親自保管為好。”
許元景並未去接,只道:“勞煩大人,仔細查驗,這荷包可有何問題沒有?”
那人呵呵賠笑,“看了,看了,仔仔細細地看過了,沒有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許公子收好便是。”
許元景這才將荷包接下,開啟看了看裡邊的東西,見還原封不動的躺在裡面,才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溫和了些許,“既然是小生誤會了大人,自當是小生向大人賠不是,大人,對不住。”
那人湊近半步,同許元景說道,“許公子哪裡的話,往後——許公子青雲直上,煩請許公子在李大人面前,替本官美言幾句。”
許元景諷刺一笑。
原來竟是託了李大寶的福。
他於是圓滑笑道:“大人放心,一定,一定。”
他本是不喜圓滑世故那一套的,但既然立志入朝為官,官場之中爾虞我詐,阿諛奉承之事,自然不會是全然不顧的,從前集會他便有留意那些人脈甚廣,左右逢源之人,是怎樣的一番做派,此刻拿來應付這查驗的考官,倒也得心應手,不覺半分生疏。
只是他心底仍舊有幾分牴觸,但一想到長茹尚能為在商場立足,忍氣與厭惡之人交涉,他如何就不能忍了。
劉平在一旁,臉色幾變,那為他查驗的人,趁旁人不注意,將一個小紙包,塞入他手中,斜眼撇了一旁的許元景一眼。
劉平將紙包迅速藏入袖口中,對那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查驗完畢,正到了該用晚飯之時。
考試院佈置好飯食,有專人引參與科考的考生用膳。
今歲參與府試,一共五百三十七人,分作四批安置在考試院的各個院子裡。
考試院平素本就是開設府學的地方,要容納這五百三十七人住宿,倒也不成問題,因本在建成之時,便是為供考生住宿的,所以地界十分寬廣。
五百三十七名考生中,半數出自府學,對考試院格外熟悉,有幾分東道主的意味。
齊墨便被分去與府學考生同住,聽了許多亂七糟八的流言蜚語,氣得飯也吃不下,找機會尋著許元景,便打抱不平道:“子常,真是氣人!那些人只是道聽途說,便一口咬定,那青天白鷺茶既然是嫂夫人出售的,如今那青天白鷺茶鬧了命案,便與嫂夫人定然脫不了干係,明日便是大考之日,他們這般傳言怕是想要亂你心緒。這般陰私的伎倆竟也使得出,這試我不考也罷!若他日與這等人成為同僚,想著便覺腹中翻湧,噁心倒胃!橫豎官場中虛與委蛇的那一套,我是一點看不上的,若不是兄長強逼,這科考與我何關?”
“如今箭在弦上,也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官場險惡,人心複雜,這些你我早便知曉,何苦在此時再計較,明日之後這考試院中之人各奔東西,即便他日一齊進士及第,也並非一定在一處供職,此時倒還不需這般‘未雨綢繆’,自擾自憂。”
齊墨撇撇嘴,“真就在一處呢?你看那黃拾金得意小人的嘴臉,我在縣學便已看夠了,往後再不想多看一眼,我倒祝他高中,去到京都便莫要回來,省得叫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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