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醜事,夏家、李家都不願往外說,只是稱李夫人想念孃家人,回去李家小住幾日,所以杜昭也還不知,夏、李兩家暗地裡已經決裂。
趙長茹也是那日聽夏庭軒罵李大寶不是東西,才知這短短半月裡,表面平靜的州府竟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李家與夏家決裂,意味著州府的各項勢力,都會重新洗牌。
只是不知到底是沒了夏家支援的李大寶一派先敗,還是沒了李大寶幫襯的夏家一派先亡。
趙長茹見杜昭並不知夏李兩家的秘事,便將李大寶賞識許元景的事盡數相告與他,以此證明自個兒求見夏竹延真的只是為了談生意。
杜昭雖不知夏家與李家暗裡已鬧翻,卻也知道許元景的事。
貴為州府之首的府司李大寶,破天荒地高看寒門出身的年輕秀才,這事在州府之中鬧得沸沸揚揚,都說這回府試的頭名已經暗定了許元景。
杜昭不知其中真假,但想那府試的頭名若是真的暗定了許元景,李大寶應當不會這般張揚才是,如此捧高許元景倒對其不利。
或許是李大人對那夏庭軒太過賞識,才會忘了避嫌……
杜昭想著,又細細打量起趙長茹,見她雖然蒙著面,卻一點不見小家子氣,雖謙卑地自稱“小婦人”,倒不像是小門小戶人家的普通婦人,那從容的氣度比一般高門貴女也不差。
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名女子,竟是出身農家。
許元景在州府出了名,就連趙長茹也被人拿來當談資。
說來說去,繞不開那些桃色新聞,以及粗鄙的出身。
那些嫉妒許元景的人,找不到許元景的錯處,便只能拿趙長茹去攻擊許元景。
杜昭將趙長茹與那些流言蜚語作比,見她完全不似傳言那般不堪,便對她生出幾分同情來,想她這般迫切想與夏竹延做生意,只是為能助許元景參加科考。
科考拼才學,家世,更拼財力,有才學之人若無家世與財力相助,縱使能夠透過府試也沒法繼續參考。
知曉許元景出身寒門,斷然不會有錢買通李大寶為其說好話,杜昭便當許元景果真是才學極佳之人,想著若是許元景因為無錢疏通關係,而不能憑自個兒的才學參與考試,實在是太過可惜,又見趙長茹為許元景的前程,如此奔波苦求於他,不免有些動容。
趙長茹離開仙鶴堂後,便找了一處靠近考試院的客棧落腳,趁著無人之時,進到空間之中。
她有些時日沒有進入空間了。
蘿蔔見著了她,便一直唸叨,讓她趕緊積攢經驗值,用以升級空間,因為黑虎寨剿匪之事,空間損失了太多經驗值。
趙長茹嫌它太過呱噪,不多時便離開了空間。
她挺身而出上黑虎寨剿匪,是為了積攢更多的經驗值,好早日將空間升級到科技時代,不曾想,她救出那些女子攢來的經驗值,還比不過那因剿匪造成死傷所扣除的經驗值的零頭。
想到那越費力越少的經驗值,趙長茹一時之間鬱悶不已,又因一人獨守空閨,便覺心裡憋悶。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往外望去,正好能見著考試院。
這房間是她特意選的,為的就是有可能望見許元景。
看了半晌,並未見著她想見的身影,她便失望地又回到桌前,提著桌上的水壺往杯裡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