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捻搓著衣角,細微的動作,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趙長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回味著他說過的話。
他的話使她深受震撼。
無緣由的愛護,一時間的迷戀,終究敵不過歲月悠長,漫長的餘生裡,難免從情深似海走向貌合神離。
他說要她天長地久地愛他,卻並不強逼她出於責任心,堅守身為人妻的道義,永久地交託真心,而是要以他的自尊,他的一切,讓她有理由去愛他。
他先是他自己,然後才是她所愛的人。
趙長茹沉吟片刻,她要的也從來不是事事順從於她的丈夫,因為她也絕不會做他言聽計從的妻子。
她不禁莞爾,食指點在許元景唇上,微蹙著眉道:“在這樣的時機,你該與我說的是情話,但你的表白,言語太理智,甚至……”
許元景捉住她的手指,急忙解釋道,“我對你的心意自然沒有半分作假,只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他不是那樣不識趣的人,硬是要和心愛之人講理。
趙長茹抽回手,雙手搭在他肩上,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雖然算不得情話,我卻聽得心生歡喜,大概是我太愛你的緣故。”
趙長茹的大膽直白,許元景一向是知道的,可她趴在他耳邊說著愛他的時候,他仍舊心頭髮顫,手腳更是無措,他對於這樣洶湧的感情,這樣猛烈的刺激,帶著未嘗情事的青澀,但他又貪心地想要更多,自願沉溺於她的蜜語甜言。
蘿蔔在一旁,都快要成酸蘿蔔了,“主人,他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言下之意,他們可以走了,別再留在空間之中,傷害它這根千年單身蘿蔔了。
趙長茹挽著許元景,仰頭在他面頰處,印了一個吻,挑釁地睨了蘿蔔一眼。
蘿蔔背過身去,默唸著“她是宿主,她是宿主……”
如果趙長茹不是空間選定的主人,它早將他二人踢出空間了!
趙長茹突然正色,不再逗弄它,指尖撥開許元景帶血的衣物,看他那完好無損,彷彿從未有過傷口的胳膊,“這外傷倒是好了,毒也一併解了麼?”
鷹老大說那飛鏢上是有毒的,總不會是唬人的話,那破了口子的衣物上,侵染的烏黑血跡也證明了,那飛鏢上面確實是有毒的。
蘿蔔手兒抵著嘟嘟唇,“唔……”
它遲疑的樣子,讓趙長茹著急,伸手便要抓它來拷問。
蘿蔔躲到許元景另一側,拉著許元景的衣角,探出一個小腦袋,“空間只能修復機體的損失,並不能解毒,不過主人放心,他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趙長茹鬆了一口氣,但仍舊沒有舒展眉心。
空間的雲霧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只能續命不能解毒,小秀才一直待在空間之中,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若是出了空間……
蘿蔔諫言道:“主人,快些找個大夫,替他醫治不就好了。”
趙長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