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糧米是趙長茹欠咱們的,咱們自個兒動手拿來,用不著再受趙長茹矇騙!”
“拿了糧米,還得砸了趙長茹的鋪子!這般黑心的毒婦開的鋪子,能有好的?”
“對!一併給砸了,品味軒,玉衣坊,一個也不留!”
趙長茹氣得一個倒仰,心底咒罵一句,調整情緒笑著迎上前去:“各位這又是鬧啥呢?命人值守看管糧米,每日按點給大傢伙發救濟,不是好好的麼?你們分了糧米去,自個兒可保得住?”
“怎麼就保不住了?趙長茹你少瞧不起人?偏要咱們像牲口一樣,每日等著你那一碗湯水續命?你看你就是沒安好心!說是要派糧為那姓雷的賠罪,其實是想拖死咱們,等咱們沒了力氣,就全落入你這毒婦的圈套!”
趙長茹聞言皺眉,看向身旁的馬二。
馬二心虛地瑟縮一下。
“姑奶奶……”
趙長茹將派糧的事交給馬二,起初馬二抱怨難民不知好歹,不配受趙長茹的救濟,趙長茹還叮囑過馬二,不可私扣難民的救濟糧,對那老弱病殘的更要多加照顧。
馬二應下了,但顯然並未依照趙長茹交待的去做。
趙長茹冷了他一眼,嚇得馬二一哆嗦。
馬二委屈地退半步。
他不也是為姑奶奶著想,那齊家送來的糧食雖然不少,但難民的數量不容小覷,更何況他又得到訊息,還有大批的難民聞訊,正往九陽縣趕呢,那些糧食頂多夠這城中的難民吃上月餘,若再加上後續湧來的難民,遲早要吃垮姑奶奶的!他將那救濟糧煮成粥,只要多摻些水,便能讓那糧多續上幾日……
趙長茹知曉馬二之舉並無私心,但她派發救濟糧為的就是穩定難民的情緒,免得他們再生事端,可馬二為了節省糧米,只給難民發放勉強續命的米湯,如何不讓難民們心生恐慌。
也難怪有人說那齊家送來的糧米大多是稻草,便引得眾人深信不疑,爭前恐後要來搶奪。
每日的米湯只能勉強續命,若是連那米湯也沒了,他們就真得活活餓死了!
只有搶了那糧米,才能活命!
若是不動手讓別人先將那“所剩無幾”的糧米搶了乾淨,豈不是隻能活活被餓死。
趙常茹目光掃過眾人,看出大多數人其實並不想豁出性命,與劉壯等人發生衝突搶奪糧米,只是見別人在搶便只能跟著一道來搶。
“這糧米有人看管,大傢伙每日都有糧吃,不論是多是少總不至於餓死,可這糧米若是被瓜分了去,只怕餓死的就不是一人兩人了。”
“你說這話是啥意思?擺明了不想分糧給咱們!”
“就是!大傢伙別再信這毒婦了!這毒婦擺明是想耗死咱們!”
“對!趙長茹這毒婦是信不得的!這毒婦與姓雷的禍害是一夥的!咱們讓這毒婦囚在這裡,只怕是早已中了這毒婦的奸計,指不定這毒婦已暗中聯絡那姓雷的禍害,只等著耗盡咱們大傢伙的力氣,便要置咱們大傢伙於死地!”
越是這種時候,大搞陰謀論的人越是離譜,可再是離譜的言論總還是有人去信。
趙長茹心底冷笑一聲,面上仍舊是一副懇切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