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還論起她的腿來了?
趙長茹皺著眉,正待開口追問,便聽——
許元景繼續道:“娘子嫌棄我的腿髒,不肯下口咬了解饞,我卻是不會嫌娘子的。”
趙長茹瞪著眼,“我啥時候說要咬你腿了?!”
這小秀才!
當他的腿是脆皮雞腿還是金華火腿?
許元景一臉“疑惑”,“娘子方才不是想咬一口解饞?還問我咬了一口,能不能再長回來。”
趙長茹愣了半晌,“長……長回來?你……你方才說的……是腿?”
許元景含笑點頭,一連無辜神色,“是腿呀。”
趙長茹抿唇,扭過頭去,抬手扶額,自我檢討。
許元景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快慰,調笑追問道:“莫非,娘子以為的,不是腿?”
趙長茹置若罔聞,一聲不吭。
“那……娘子想咬的,”他壓低了聲兒,輕笑一聲,問道:“是何處?”
趙長茹緊抿紅唇,收著下巴,閉眼捂耳。
不聽,不聽,和尚唸經。
許元景抓著她的一隻手,費力地從她耳朵上扳開,露出她那帶著玫瑰色,小巧又精緻的耳朵,“無論是何處,娘子若真想,我都不會嫌的。”
趙長茹心一抖,背上開始冒汗。
“可是,娘子,我捨不得咬你。”許元景一臉認真,他略微俯身,湊在趙長茹耳邊,“我會,輕一些,更輕一些……”
趙長茹嚥了咽口水,再挪了挪屁、股,以期離那噴灑在耳尖的熱氣遠些。
這大熱天的,真煩人!
她的心口跳得厲害,將那一抹灼熱,一瞬傳遍四肢百骸。
許元景拿起一旁的蒲扇,一面輕柔地扇送著一絲涼風,一面關切問道:“娘子熱?”
趙長茹抬起袖口,掩了掩額頭上,新冒出的細汗。
許元景望向窗外,“現下這般悶熱難耐,看來娘子猜對了,今晚真是要下雨的。”
趙長茹眉毛一豎,不服氣地辯駁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啥叫猜的?我這叫科學推斷!”
許元景不懂啥叫科學,只問趙長茹是如何推斷的。
為將滿室旖旎驅散,也為能“心靜”自然涼,緩解周身火燒似的燥熱,趙長茹不再遮著掩著,改換姿勢跪坐在榻上,將纖細的腰肢挺得筆直,擺一副講學論道的女學士模樣,“因為在下雨前,空氣的溼度會變高,而溼潤的空氣會讓大氣壓降低,相對應的地下氣壓升高,氣體分子會從高壓往低壓流動,所以茅房裡帶著臭味的氣體,會更大程度從茅坑之中飄散而出,因此方才咱們站在茅房前也能聞見味兒。”
許元景聽完,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趙長茹所言,已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聽不懂?”
趙長茹並不意外。
在小秀才明瞭一些他從未聽聞過的專業詞彙的具體含義前,要聽懂她方才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