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覷著許元景冷哼一聲。
雷風公子竟與如此無禮之人為友。
她真是替雷風公子不值!
蕭映雪現下看雷風公子完全帶著迷妹濾鏡,別的一概人等她都覺著不如雷風公子。
“你是誰!”
蕭映雪顧及雷風公子能忍氣。
夏庭軒卻想不到那許多,只見著自個兒未來的大舅子,讓人險些撞倒踩著碎瓷片傷了腳,為在蕭映雪面前留個威武形象,他便橫眉怒目地衝出來,指著許元景出言質問。
蕭映雪難得的,竟未指責夏庭軒無禮,同他一般瞪著許元景。
趙長茹眉頭一皺。
這九陽縣城裡城外萬八千人,少有不認識許元景的,便是沒見過也聽過。
許元景是秀才,是窮秀才,是身子骨弱的窮秀才。
這窮不窮的且不說,現下小秀才容光煥發,身強體健的模樣,一點不似體弱多病之人,且還有云陽村眾人親眼所見,那要人命的一刀正劈在小秀才胳膊上,小秀才鮮血直流險些命喪當場。
小秀才這副模樣與眾人認知大相徑庭,若是真讓人給瞧了去,怕是免不得引人生疑,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小秀才罩著面具是明智之舉,且還知罩張木質面具——
趙長茹斜眼瞥去,不禁暗自幽嘆一聲。
對於夏庭軒的逼問,許元景並無作答之意,或者說他從未曾想過,自個兒有一日也會掩面行事,連真名真姓也得遮掩,不能輕易說與他人,所以一時不知如何應言。
若論扯謊糊弄人的本事,趙長茹這個在後世社會中摸爬滾打過的小社畜,自是比體弱多病一心苦學科考的許元景更厲害。
趙長茹輕咳一聲,站到許元景身前,煞有介事地介紹道:“這位便是青雲居士,乃在下之密友親朋。”
她方才想為小秀才現取個化名,滿腦子劃過的都是些“狗蛋”、“狗剩兒”
、“二柱子”啥的,便也懶得再多費腦子去想,直接撿了個先前取好的,且有那掛在仙鶴堂的錦鯉圖佐證,這“青雲居士”之名倒還多幾分可信呢。
許元景聞言微愣,繼而眸中染上一抹笑意。
蕭映雪卻眉心更緊。
青雲居士?
莫名覺著有些耳熟,好似在何處聽過或是見過——
小姑娘垂下眼,絞盡腦汁地細想著。
夏庭軒則伸著脖子仰著頭拿鼻孔吃力地瞪著比他足足高出大半個頭的許元景。
“本少爺管他是青雲居士還是白雲居士,這撞著了人連句賠不是的話也沒有,那就是傲慢無禮!在州府還無人敢在本少爺面前這般放肆!”
他雖瞪著的是許元景,話卻是對趙長茹說的。
方才他要砸王順,趙長茹攔著不讓,他便對趙長茹諸多不瞞,後來因蕭映雪一心關切雷風公子,他便更是吃味不高興看雷風公子不順眼,現下,又見趙長茹護著許元景不讓他發難——
夏庭軒惡狠狠地瞪著趙長茹,鼻子裡噴出兩管熱氣。
若不是知自個兒打不過這騷包,他早便一拳頭砸那玄鐵面具上了!
正是因為自知不是對手,夏庭軒才剋制住砸拳頭的衝動,不想在自個兒心儀的小姑娘面前出醜。
但這沒法用拳頭宣洩的怒火化作怨氣就堵在他胸口。
他打不過姓雷的騷包便罷,這突然冒出來的彩面鬼,他不信他還打不過!
他府城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虛名——
“姓雷的!你給本少爺讓開!”
趙長茹哭笑不得。
這小子是屬炮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