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鬆綿軟的雲上,許元景半躺半臥地仰靠著。
趙長茹雙手環在許元景腰際,貼面趴在許元景起伏不定的胸口,微腫的紅唇幸福上揚著,“相公,你輸了。”
許元景抬手輕撫薄唇,指尖赫然見著些赤紅。
“你咬人。”
因著是在空間之中,趙長茹肆無忌憚,兇狠得仿若要吃人一般。
一番唇舌較量,以許元景先受不住,抽身落敗而終。
趙長茹改而以下巴磕在他胸口,仰頭笑得勾魂地望著他,“沒說不準咬人。”
許元景看著因自個兒的努力,變得更為嬌媚妖豔的紅唇,淺笑一瞬,抬手以拇指輕輕摩挲。
趙長茹便嘟嘴,吻他指腹,還俏皮地朝他眨眼睛。
蘿蔔突然不合時宜道:“主人,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了,且比受那一刀之前還要強健……”
趙長茹深吸一口氣,扭頭瞪去,咬牙道:“所以呢?”
蘿蔔躺在另一朵雲上,枕著小手兒,翹著小腳兒,雲淡風輕道:“所以,主人可以帶他離開空間了。”
趙長茹眯了眼,磨著牙。
蘿蔔小腳兒一踢,一道黑影在空中劃過,正落在許元景懷中。
竟是一隻木匣子。
趙長茹攏了攏袖口,自然已是空空如也。
蘿蔔長嘆一聲,“真是不讓蘿蔔省心。”
被迫看了一場活色生香的唇舌較量便罷,竟還得管顧著宿主忘情之時遺落的物件,它這空間管家當得真是不容易。
趙長茹狠瞪蘿蔔一眼,轉向許元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元景窘迫輕咳一聲,要將木匣子往自個兒袖口中收。
趙長茹自然是不許的,從他手中一把將木匣子奪過,攤在手中笑問:“相公藏啥?”
許元景看一眼她掌中的木匣子,再見她笑盈盈一雙美眸,憶及方才纏綿繾倦之情景,窘迫之意登時煙消雲散,繼而掛上一抹寵溺淺笑,自她掌中取過木匣子,將那卡在凹槽之中,可供上下滑移開合的木蓋滑開,“你看過了?”
趙長茹笑意加深,一瞬纏上他,拿小巧精緻的鼻尖碰著他的下巴,“我竟不知,相公這般知情知趣。”
許元景含笑將匣子裡的東西取出。
是一張邊角齊整,仔細疊好的紙頁。
趙長茹接過去,將那紙抖散撐開,對著許元景,嬌嗔問道:“你不是說,看不出是個‘景’字嗎?作何還這般珍藏著?”
原來,這木匣子裡放的,便是那日趙長茹初學用毛筆寫字,潦草寫下的‘景’字,彼時,許元景偏是認不出,氣得趙長茹一把將紙頁拍在他胸口……
許元景笑道:“只是替娘子留著,用以往後比對,如此才知——”
憶及趙長茹那練了數日仍舊不見長進的字,許元景輕笑出聲,“娘子可有進步。”
趙長茹一瞬垮了臉,嗔怒地瞪著他,再一次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木匣子,將那藏在滑移木蓋之下,發黃風乾的小花捻在指尖,“那這又是啥?”
許元景凝視著她指尖,片刻,忽而攥住她捻著乾花的手,一雙一貫清冷的眸子,蕩著融融春水一般,情真意切道:“有美一人,贈餘以芳,心動情起,喜愛非常。”
趙長茹對上那一雙深情的眼,濃濃的笑意香蜜似的自眼底浮上,自那上揚勾人的眼尾溢位,浸潤著一張桃花粉面,連帶那紅唇也似塗了一層蜜,看著醉人攝魂的甜。
許元景忽覺口乾舌燥,他並非嗜甜之人,此時卻迫切的想嘗。
趙長茹紅唇勾起,露出白玉般,精緻可愛的小牙,主動仰頭送去。
蘿蔔在一旁,兩隻小手兒捂著胸口,一副氣得喘不上氣的模樣。
竟、竟又給親上了——
真是太欺負蘿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