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垂頭喪氣沿街走著。
這一日早起,奔波,苦等,卻只見著雷風公子匆匆而過的身影,連句話都沒能說上……
其中一人忍不住發起牢騷來,“仲書,你不是說,那品味軒的掌櫃與你家素有舊交,怎還將咱三人如此狼狽地趕出?”
另一人瞥一眼滿面黑沉的齊墨,勸解那人道:“你且少說兩句……”
便是那人無一絲埋怨,齊墨也是意難平的。
若他三人此時仍在品味軒中,必定能與雷風公子親近,可此時卻只能晃盪於街頭——品味軒的守衛,勒令他三人離開,若不然便要動手。
齊墨本是硬氣不願走的.
品味軒也就前後兩個門,可他們一行有三人,只要他們分守著品味軒的門,總能再等著雷風公子……
可也只他有這般執念。
他那兩名學友,見著壯得山似的守衛,只覺一陣膽戰心驚,哪裡還敢強留,便一左一右地架著他,生拉硬拽地離了品味軒。
齊墨想著顏真的模樣,頓時咬牙捏拳。
一切都怪那無禮輕佻,言行無端的臭酒鬼!
若讓他再遇上那人,必定要那臭酒鬼好看!
恰時,一架馬車由遠及近駛來。
齊墨見著那驅馬的,竟是個熟面孔,便登時鬆了牙關,舒開手掌,臉色一變,畏縮地掩面垂頭,背身躲藏,借他那兩名學友遮擋。
待馬車駛過,他才從那被他推出作擋的二人肩頭探出個腦袋,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仲書,你躲甚?”
他那兩名學友,二臉疑惑地望著他。
齊墨輕哼一聲,偏過頭賭氣道,“那品味軒的掌櫃確實與我齊家有舊交,可人家只認齊家的大少爺!”
那兩名學友面面相覷,拍肩撫背相勸道:“不日我等便該與試參考,你且中個舉來,這九陽縣城中人,還有誰認不得你呢!別說是九陽縣城了,便是府城也該你得意,還不知多少官家小姐,要對你暗許芳心……”
齊墨“呔”一聲,“你哪是說我?是為你自個兒想的吧?就想著官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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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厚著臉皮,順了杆子往上爬:“承兄吉言。”
另一人打趣道:“仲書這嘴沒開過光,你承他的言有何用,你該同黃來鑫一般,去尋那圓夢大師,給你卜個旺夫的小娘子,娶回家裡招福氣……”
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的開懷大笑。
學渣們對學霸的八卦最是覺著有趣。
“那日雅集之時,被蕭大儒相中之人,可應了?”
“怎會不應!若是我,一日也等不得的便要追去雲澤,那可是蕭家!幾百年的大族世家。蕭大儒之名,更是國朝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中舉不易,及第更難,舉子進士之名,固然惹人羨豔,可若與蕭家門楣相比,這二者又能算甚?”
齊墨皺眉,面上凝重,搖頭長嘆一口氣。
那兩名學友見狀,霎時靜默,相視片刻,忽而驚詫同聲道:“沒應?”
許元景到底應沒應,齊墨心裡也是打鼓。
那日子常只說會考慮,可這幾日過去,竟是一點音信也無。
他們不比白丁,頂著秀才之名,在官府是上了文書的,無論是娶妻、休妻、遷戶……皆需上報官府,總之是事事躲不過。
師從蕭大儒,這般榮光之事,比之中舉及第絲毫不輸,莫說九陽縣城免不了敲鑼打鼓同慶,便是州府之中也該引人稱奇笑談。
他既然沒聽著訊息,便是子常還未應下此事。
那兩名學友一陣扼腕,催著齊墨相勸,必定要讓許元景前去雲澤,拜入蕭家門下作蕭大儒的學生。
齊墨比他倆人更是迫切,本也有今日上許家相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