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眉君調侃道:“公子,怪你生得好看,迷得我這徒弟,人都傻了三分。”
玉娘聞言,嬌羞跺腳,掩面奔走。
趙長茹整整衣袍,推脫道:“要怪也該怪你。”
杜眉君疑惑皺眉,問道:“怪我?”
趙長茹牽著廣袖,仔細瞧著那細密精巧的針腳,“怪你見人家姑娘手藝好,便不捨得讓出去,竟是成日將人困在鋪子裡。好歹也是做人師傅的,卻全不顧姑娘家的終身大事。”
若她帶上面具,束起男子髮髻,許是真有幾分瀟灑俊逸,可她不過是穿身男裝,眼未瞎的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女兒身,即便是這般,竟也能將小姑娘給迷了魂兒,只能說小姑娘實在單純,全然不通世事。
提及玉孃的終身大事,杜眉君臉色一瞬微變。
因著她在這上面栽過跟頭,便也不願玉娘早早嫁作人婦,去受婆家的磋磨。
但如今玉娘已是十六有餘,將近十七的年紀,再不說婆家談親事,便要成老姑娘了……
杜眉君看著趙長茹,遺憾不已道:“若你真是男子該多好,我便將我家玉娘嫁與你。”
趙長茹聞言,登時滿臉黑線。
恰時,馬二從玉衣坊後門遞來訊息,說是吳守財要出陰招,害雷風公子性命,讓趙長茹自個兒當心。
“妹子,你快把這一身衣裳換下來,別去了。”
杜眉君一臉擔憂,不許趙長茹犯險。
趙長茹本沒打算去的。一來,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二來,嫌麻煩。
她已讓馬二為味美樓備了大“禮”,又坑了那吳守財五百兩銀,也算為向掌櫃出氣了,便也沒想再往那火上澆油。
可這吳守財既然想害雷風公子性命,便不能怪她心狠不留情面了。
趙長茹冷笑一聲。
杜眉君見狀,滿心的擔憂,立時煙消雲散。
……
齊墨天未亮便披星戴月,領著他那兩名同樣迫不及待的學友,守在府城門下,等著城門一開,便匆匆出了府城,馬不停蹄地趕來九陽縣,只為能早一時再見雷風公子。
他三人雖來得早,卻也同其餘眾人一般,只能守著味美樓乾等。
往前,味美樓清早便開張營業,因著學起品味軒來,便連那日品味軒開張“拿喬”的手段也學了去,偏要等著正午才許進客,盤算著也要收三十兩一人的入場費。
“三十兩……”
吳守財唸叨著,滿面貪婪神色。
吳二狗諂媚道:“掌櫃的,一人三十兩,十人便是三百兩,咱味美樓的座椅可比那品味軒多,容一百人也不成問題,這般,光入場費便能收進三千兩,只一日便能還了黃老爺的賬!”
吳守財大笑三聲,“那姓向的,真是個十足的蠢貨,那日他若是將人全放進品味軒中,何止只收進兩千兩銀?那變賣了的一半桌椅,竟也不知重新買回去,有錢卻不知多賺,簡直是愚蠢至極!定然是那頭髮長見識短的小婦人出的主意。”
這說的是趙長茹。
吳二狗附和道:“那小婦人除了有幾分姿色,別的哪能與掌櫃的您比?”
吳守財拍著肥膩膩的肚皮,笑得一臉得意,轉念一想,忽而板起臉道:“老子用得著跟個小娘們比!”
吳二狗抹一把額頭上的汗。
便聽吳守財淫笑道:“不過,那小婦人真是一股子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