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王妃說著,神色倏忽黯淡,幽怨地瞪著高潛,“母妃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卻一連幾月都見不著你一面,你可知母妃有多想著你,有多念著你?”
長平王見狀,收緊臂膀摟著嬌妻,輕撫安慰著。
高潛見狀不免多了幾分愧疚,他雖在外逍遙遊玩,卻也一刻未曾忘過家中,對母妃自然是想念萬分,遇著啥新奇玩意兒,有趣的人事都記著,要回來與母妃說道,對父王嘛,便是時不時想起那打人疼得鑽心的藤條,想一回膽顫心驚一回,想多了便覺見著的山山水水都不美了,他倒是想沒心沒肺將那藤條打在身上的疼忘個乾淨,可哪裡忘得掉,那滋味實在是刻骨銘心。
見著老嬤嬤從門外捧來那叫他恨透了,也怕透了的藤條,高潛便要躲,躲不過,便縮在丫鬟婆子身後。
長平王妃哪捨得真讓高潛捱打,連忙攔住手握藤條的長平王。
嬌妻不讓打,長平王便不打了,伸手將藤條遞給一旁的婆子。
高潛見狀鬆下一口氣,笑著從丫鬟婆子身後繞出,拉住長平王妃撒嬌,“母妃,你最好了。”
長平王妃替他攏攏衣領,笑問:“你父王就不好了?”
高潛看過去,便見自個兒的父王,一雙結實臂膀,橫抱在胸前,賭氣似的扭頭哼聲,不看他。
高潛便有討好倒:“父王,自然也是好的。”
長平王聞言,輕咳一聲,冷峻的英武面容上,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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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高潛又道:“不過,還是母妃更好!”
長平王又是一記冷哼。
就知這小子是在敷衍他!
長平王妃見狀,攀住長平王,滿面帶笑地哄道:“但在妾身眼裡,王爺才是最好的。”
這話一出,引得人近中年的長平王,忽而又似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般,血脈噴張,渾身帶勁兒,心裡攢著蜜似的甜。
念著方才長平王妃“只有一個兒子”的幽怨之言,又瞥一眼一旁杵著的高潛,長平王摟住長平王妃,低頭湊在其耳邊,低聲道:“不如咱們——”
長平王妃聞言,嬌嗔地捏起粉拳,羞惱地砸在長平王身上。
一眾丫鬟婆子竊笑著,引得長平王妃羞得將頭埋入長平王懷中。
高潛雖未聽全那一聲低語,見著長平王妃的反應,便也不難猜出那漏聽了的尾字是啥。
自打他記事起,便常聽父王唸叨,要再生個孝順兒子,將他這個“逆子”趕出長平王府,只是唸了十年也不見真給他添個小弟,倒讓他好些失望。
他知是父王不想讓母妃再受產子之痛……
他也不願母妃受苦,小弟不要了便是,總歸他剛認下個兄長。
想著在九陽縣遇著的人和事,高潛滿心歡喜,一臉興奮地與長平王妃說道:“母妃可信,潛兒竟見著個比潛兒更肖似母親之人!”
高潛眉眼之間像長平王妃三分,似長平王七分。
高潛驚奇道:“那人若是與母妃站一起,倒比潛兒更像是母妃的親生兒子!”
那日他在許家認許元景做兄長時,只覺著他似曾相識,又因言談甚歡,更覺一見如故。
離了雲陽村後,他問向來心細的青松是何原由,才知是因許元景肖似長平王妃,待庭審之日再一瞧,果然是像,比他還像,彼時,他與許元景提及,許元景卻不信,拱手笑謝他的抬舉。
今日說來給母妃聽,不知母妃信是不信?
“母妃若是不信,兒子去九陽縣,將那人帶來東都與母妃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