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心疼,但好在手續費降低了,否者她賠進去的可不只五兩銀。
那賣石鋪的掌櫃的說了,水玉看成色定價,五十兩到一千兩不等。
她手上的銀子,到底能不能買著通透度足以用來給許母做老花鏡的水玉,趙長茹自個兒也心裡打鼓。
她還帶了那副錦鯉圖,價高價低不論,能賣著銀子便行。
竹菊松荷四幅靜物圖,她拿去裝飾品味軒去了。
剩這幅錦鯉圖,因著有自個兒畫的一片鱗,咋看咋好看,咋看咋能賣個好價。
那四幅掛在品味軒的圖,她只找木工做了框子框住,並未落款印章。
唯有這一幅錦鯉圖,她小心翼翼地按了個“青雲居士”的章子,若是運氣好賣個好價,她折在興福錢莊的五兩手續費,指不準就能賺回來。
趙長茹將馬匹停在州府城中專供停靠車馬的地方,帶著錦鯉圖一路問去一家書畫坊——閒雲齋。
閒雲齋是州府有名的書畫坊,在城西。
另有一家與閒雲齋名聲相當的書畫坊,在城東。
趙長茹停馬匹的地方,離閒雲齋更近,所以她向旁人打聽書畫坊,大傢伙給指的都是近一些的閒雲齋。
閒雲齋名聲雖大,卻是個麻雀店面。
趙長茹起初還想著,州府中的大書畫坊,指不準有後世新華書店的規模,這一看有些小失望。
小小的店面,堪堪能與品味軒相比,且品味軒是兩層,這閒雲齋只有一層。
書童迎上來,“公子買畫?”
趙長茹取下背上的竹筒,“賣畫。”
書童聞言,連忙跑去喚掌櫃的。
閒雲齋的掌櫃的是個乾瘦老頭兒,花白的山羊鬍須,飄飄垂下老長。
他悠哉悠哉走出來,看趙長茹帶著面具,眉頭皺了一瞬。
“公子要賣的畫是何人所作?”
作畫者的名氣,決定畫作的價值。
趙長茹隨口便是一段胡編亂造:“某雲遊四海,於無名山中,偶遇一隱士,機緣之下得此畫,隱士之真名姓未可知,只這畫上落款‘青雲居士’四字。”
啥無名山,啥隱世,全為給青雲居士添幾分神秘感。
掌櫃的一聽,擺手道:“無名無姓之人所作之畫,小店不收。”
趙長茹還沒從竹筒裡將畫抽出來呢,便聽掌櫃的說不收,抬頭掃一眼牆上掛著的書畫。
也沒覺著這些有名有姓的大師畫出的畫,就比她手上的錦鯉圖好到哪去。
“掌櫃的,你先看——”一看畫。
她話未說完,便另又進來一人,掌櫃立時笑著迎上去,竟是再不看她一眼。
那人是來買畫的,想來是這閒雲齋的老主顧,但應該是個不懂畫的,買畫多半是為附庸風雅,開口便問有沒有新進名家的畫作。
乾瘦的小老頭殷勤地介紹起牆上掛著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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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問名氣大不大,只看落款是何人,全不管畫中畫的是人是鬼,是貓是狗,在掌櫃的一番吹捧奉承之下,心滿意足地拿二百兩銀買走了一副所謂名家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