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還錢,李嫂子臉色微變。
她一個寡婦拖一個半大的孩子,日子過得實在是艱難,手邊一點積蓄也無,過年時小柱害了風寒,不得已才向孃家的兄弟借了二兩銀治病,也沒說不還,只是還得慢些,如今才湊著一百文錢……
趙長茹見那萬黃花刻薄的嘴臉,便覺著心裡窩火。
從袖口摸出二兩銀道:“誰說要賴賬?李嫂子把錢存我這兒呢!不就是二兩銀,拿去!”
顧念到李嫂子是個脾氣硬的,趙長茹沒說幫李嫂子還錢,而是說自個兒給的錢,是李嫂子存在自個兒這的。
萬黃花拿了錢,臉色稍微和緩了些,卻仍舊尖酸刻薄得讓人看了心裡好一陣不舒服。
李嫂子感激地看一眼趙長茹,衝進院子抄出鋤頭,便大罵著趕那萬黃花:“滾!”
那黃萬花拿了銀子,一刻也不留地便溜了,走時還一步三回頭地罵些難聽的話。
眾人安慰了李嫂子兩句,便也四散了。
趙長茹見李嫂子情緒仍舊有些激動,便偏頭遞給許元景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回許家,她自個兒留下來安慰李嫂子。
在許元景走後,李嫂子終於繃不住落下兩行淚來。
李小柱抱著他孃的腿也是哭。
趙長茹看著這場面鼻頭不由得一酸。
她想幫一幫李嫂子。
她往前和奶奶相依為命時,也沒少受村子裡的鄉親們幫扶。
此時,趙長茹完全忘記了攢經驗值,忘記了升級空間,只是單純地看見弱者想要施以援助。
李嫂子咬牙道:“長茹,你的錢,我一定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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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茹卻道:“李嫂子,錢,你不用還我。”
李嫂子抹掉淚:“那咋行!我咋能白拿你的錢!”
趙長茹笑著搖搖頭:“可不是白拿。李嫂子我託你辦事……”
不等趙長茹說完,李嫂子搶話道:“你之前託我和何嫂子收購時,便已給足了銀子,我咋能再拿你的錢!”
趙長茹拉住李嫂子,讓李嫂子先別激動,聽她把話說完:“我要託的是另一樁事。”
趙長茹將自個兒想要養殖竹鼠的想法告訴了李嫂子。
李嫂子聽完,皺眉道:“那玩意兒都是鬧饑荒才吃的,咱州府十數年風調雨順,沒人吃那玩意兒了,城裡的富貴人家都是看不上的。這養來,賣給誰?”
這其實是一種慣性思維。
往前鬧饑荒才吃竹鼠,現今風調雨順,糧食充足,便不可吃竹鼠,仿若誰家吃了那玩意兒,就是向別家宣告,自家窮得吃不起糧食了,多沒面子。
大傢伙都認定城裡的人不願意吃。
是,前些年或許真不願意,畢竟那時的縣令還是個管事的,豬肉啥的,家家還都吃得起,可現今那豬肉讓商販把價抬得高上天去,縣城裡也有半數人家吃不起肉,別的獵戶打來山雞野兔也是貴的,想吃口肉是多麼不容易。
養殖的竹鼠,既能滿足大家吃肉的需求,也不會太貴,讓大家吃不起。
趙長茹將自個兒的想法分析給了李嫂子聽。
“也是這麼個理,可是……”
李嫂子仍有顧慮。
“李嫂子你放心,竹鼠,是我趙長茹要養的,一切銀錢也是我趙長茹出,你只是我聘來做事的,賠了賺了都與你無關。這養殖場,我是一定要辦的,你若是不做,我去找別人。”
趙長茹知道李嫂子怕養殖場搞砸,這一說是為了打消李嫂子最後的顧慮。
聽她這樣一說,李嫂子總算是答應了。
趙長茹回了許家,見著院子外拴著的小毛驢,頓時心情大好,也不覺著這驢兒沒氣質了,還上去摸了兩把。
這是她家小秀才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