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越想越是窩火。
洩憤似的,捏緊拳頭,一下又是一下砸在向掌櫃家大門上。
半晌,她手都砸紅了,仍舊無人應門。
趙長茹沮喪垂下手,偏斜著腦袋,耷拉著眼皮,轉身沿著來時的路,拖著沉重的步子走著。
她滿腔熱情火似的燒得旺呢,哪知這當頭便是一盆涼水澆下來,將她的火澆沒了,剩一顆焦黑的心冒著煙,燻得她灰頭土臉……
便在她死心,正欲加快腳步,離開這處“傷心地”時。
身後傳來些微響動。
是門栓被拿開的聲音。
趙長茹停下腳步回頭看去,便見那門中探出半個身子。
正是向掌櫃。
“趙家……咳咳……趙家妹子,等一等……”
趙長茹一驚,連忙迎上去:“向掌櫃,你這是咋了?”
向掌櫃頹喪地嘆一口氣——
原來,前日向掌櫃為擬選單,掌燈到了深夜,擾醒了沉睡中的向夫人,倆人便因此大吵了一頓。
向夫人本就不願向掌櫃賭上家底去與那黃家鬥,口出之言全是些扎心窩子的話。
說向掌櫃信了騙子,腦袋發熱盡幹糊塗事。
這騙子說的便是趙長茹。
又說向掌櫃自私自利,只顧救品味軒,全不管一家上下,與那黃家對著幹,遲早賠光家底,出去喝西北風。
氣得向掌櫃當場便要休妻。
大半夜鬧得雞飛狗跳,天未亮,向夫人便帶著兩個孩子,以及家裡粗使的倆婆子並倆小廝回了孃家,留向掌櫃一人自生自滅。
向掌櫃昨日在店裡等了一日,偏是不見趙長茹來,急得險些白了頭,昨夜獨坐房中,望著一室冷清,更是越想越是委屈。
他想救活品味軒為的是啥?
還不是為了這一家子!
慪氣慪了一夜,險些把自個兒氣死,今早便沒起得來。
見趙長茹找上門來,向掌櫃便登時來了精神,雙眼發亮地問道:“趙家妹子,你那日說的融——融資可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