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趙長茹從空間“興趣班”下課,靜躺在榻上。
小房間裡沒有窗,她覺著憋悶,輾轉幾番,仍舊無法入眠,索性步出房門,走到院子裡透氣。
偏房的破木板門,經年而生出指頭寬縫隙,那縫隙之中透出一抹忽明忽暗的光。
趙長茹不禁皺眉,悄步走過去,抬手輕敲了敲門。
房中之人問道:“誰?”
趙長茹輕聲回應:“相公,是我。”
片刻,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因揹著光,只現出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何事?”
趙長茹望進房中,只見伏案上一盞小油燈,明明滅滅地燃著。
孤燈一盞,費力撐著一簇小焰,照著伏案之上,方寸之間的一冊書頁。
趙長茹眉頭皺得更緊。
這破油燈!遲早得把眼睛看瞎。
她擺出一副賢妻的架勢,溫聲細語地勸道:“相公,早些歇息吧,書明日再讀。”
許元景一愣。
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切,有些不能適應。
“子時未到,尚可再讀片刻……”
不待他語畢,趙長茹越過他,不由分說地走進偏房之中,繞到伏案前,將攤開的書冊一把合上,語氣強硬道:“不許讀了!”
熬夜最是傷身,更莫說小秀才身子本就弱,長此以往恐怕讓那何小蘭一語中讖,功名沒考上自個兒先把命搭了進去,白害她當了寡婦,指不準還得背上剋夫的罵名!
許元景不免驚詫。
看著燈下那張氣鼓鼓的嬌顏,霎時想起晚食之後,她拿來雞蛋糕給他嘗。
彼時,他推說吃不下,她便直接塞了他的口……
趙長茹抬眼,見許元景隱在昏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只有兩雙黑洞洞的眼,也不知在想啥。
許是不願輕易釋卷罷讀……
趙長茹從伏案之後繞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