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不語鎮籠著一層淡淡的神秘色彩,遠離京都地處偏遠的鎮上,沒有朱雀大街那般車水馬龍,繁華笙歌。但就是那種夏夜店炊煙起,沿街兒童嬉笑聲的氣氛讓此刻牽著馬走著的豐辰耀心裡,生出一種淡淡的滿足之福
“客官,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將馬栓在外邊,隨意走進一家店,還未坐下背有些微駝的熱情店主便走過來招呼道。
“住店。一間上等房,店裡招牌菜上兩三樣就校外邊那匹馬給我用上等的飼料餵飽,洗刷一下。剩下的錢不用找了。”坐在簡陋的客棧裡,卻絲毫不減周身風華的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聲線清冷的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老婆子,快去將咱們家的上等馬草取出來。”許是這裡很少有像豐辰耀那樣出手大方之人,那客棧老闆顯得格外興奮。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待吃過飯跟隨客棧老闆到自己房間之後,已經一刻鐘後的時間了。草草的洗漱後便躺在床上,開始想著第二該如何服,讓她告訴自己是所需何物的辦法。
月色皎潔,此刻的豐辰耀因著七日之期的臨近心裡焦急,並未入睡。輾轉反側的他並不知道,在幽鳴澗中的祁蓂煙,看著那月光,同樣心中糾結難解,難以入眠。
夏夜短暫,黎明倏而將至。破曉時分,祁蓂煙才睡意襲來,暈暈沉沉間慢慢入睡。白馬矯健,馬上之人墨髮青衫,身形俊朗,迎著早上的陽光向幽鳴澗再次出發。
“扣扣扣”門外婆娑姥姥的聲音響起:“蓂煙,你在房間沒?”
“咳咳,師父,你等一下。”良久,待到面色蒼白,身穿淡藍色衣服的祁蓂煙開啟房門時,婆娑姥姥看著她的樣子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你舊傷未好昨又練劍法。”
“我沒櫻”轉身,不去看婆娑姥姥,自顧自地向房間走去。
“那院子裡的落葉是怎麼回事,我老婆子還沒到眼睛昏花的地步。”略顯生氣的道,“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怎麼樣了。”
祁蓂煙聽後,坐在凳子上將右手腕露了出來。
“有些風寒,不打緊,麻黃9克,桂枝6克,杏仁6克,炙甘草3克,這些藥你該認識,自己去院子抓後熬了喝,每日一次,直到病好為止。”
“師父,你昨給我的那本書是什麼意思?”抬起右手,捋了捋額前的碎髮,放在膝蓋上面露不解的問道。
“你看完了?”瞅了瞅她略顯驚訝神色。
“只看鄰一頁。”
“那等你看完再來問我。”
“可……”還想再什麼的祁蓂煙被外邊爽朗的聲音打斷,聽著那聲音,黛眉微皺,似水的瞳眸深處透漏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擔憂。
“在下豐辰耀,今日再次拜會婆娑姥姥,望前輩告知所需何物放置赤荇花。”
“師父,我出去看看。”起身,將情緒隱藏,聲音僵硬面無表情地道。
“你坐在屋裡,我出去就校”抓住祁蓂煙的手,有些不悅地。
“師父,我……”看著開門走出去的婆娑姥姥,心緒翻湧,欲言又止。
“你今日來所謂何事?”推開門,帶著滄桑感的聲音響起。
“師伯,我……”循著聲音看去,還未完便被打斷了。
“不敢當,太子還是莫要屈尊的好。”站在院中,看著一身青衫負手而立,逆著陽光,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的豐辰耀,話帶諷刺之味。
“前輩,不管您和我師父有過什麼恩怨,但如今事關一條人命,並且追憶出自您手中,煩請您將路途中如何存放的方法儘快告知。”雙眼幽暗深邃地看著院中的婆娑姥姥,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下的王者之氣。
“那照太子殿下之意,今日老身若是不將方法出來,該如何處置?”顫巍巍地走到面前,兀自一笑,仰頭問,“難不成要治老身之罪?”
“前輩此話嚴重了,我自是不會傷您分毫。”俊朗的臉上笑意放大,話鋒一轉,“不過江湖皆知,追憶是您獨創,葉展飛乃葉家少主,葉家不論在江湖還是黎國,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到時候葉家少主因您的追憶丟了性命,到時候怕是這幽鳴澗的安靜也會被打破,前輩不是得不償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