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黎正的最終目地是什麼,在心中所算計著什麼,在他對二人飽含著長輩的關切說完那些話後,祁蓂煙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祁蓂煙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後,深吸了口氣,對黎正道:“入口清潤,香氣四溢,這茶我很喜歡,不知是什麼名字?”
黎正開懷大笑,道:“此茶因是每年第一場春雨後所採摘時口感最佳,因此得名春茗,等壽宴過後,你們離開之時,可帶些回去。”
豐辰耀聽了此話,當即開口:“帶回去就不用了,這茶葉本就珍貴,外公又是愛茶之人,我們怎可將此茶葉拿回去呢!”
祁蓂煙知道茶葉的珍貴,也附和起來,道:“外公莫要說此話來折煞我們二人了……”。
話未說完,便被黎正板著臉故作生氣的打斷了:“怎麼,你們嫌棄我這老頭子了?我想送給自己外孫和外孫媳婦一些茶葉,都要推三阻四嗎?果然呀,人老了說話就不中用了!”
看著宛如小孩子脾氣一般的黎正,豐辰耀無奈的笑了出來,只得妥協:“外公,您說這樣的話,莫不是想要我和煙兒羞愧而死嗎!我們方才所說是犯糊塗,做不得數,等您壽宴過後,回去之時可要帶些春茗回去呢!”
說完後,滿臉無奈的和祁蓂煙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黎正聽此話,又恢復了原先那個慈祥長輩的樣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衝著祁蓂煙問了起來:“蓂煙呀,你家中現如今可有誰健在?你和辰耀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要知道他可是太子,這婚事可不是草草就能過的!”
“咳咳。”
祁蓂煙被黎正的這一番驚的,猛地咳嗽了起來,坐在旁邊的豐辰耀給她順了半天的氣後,才平復了下來。
“家中雙親在我幼時便相繼離世,如今我是孑然一身。咳咳,外公,我和豐辰耀的婚事……”。
豐辰耀摸了摸鼻子,出聲打斷了祁蓂煙的話,給黎正解釋道:“至於婚事,回京後便會著手準備,若不出意外在今年秋季便會舉行。”
祁蓂煙驚道:“豐辰耀,你瘋了嗎?別忘了你的太子身份!”
“咳咳。”
在黎正的咳嗽聲響起後,祁蓂煙才發覺自己失態,瞬間停止了責問,衝黎正抱歉的一笑,不在說話。
黎正的心思在腦中快速的轉了一圈後,眼中精光劃過,喉嚨動了動,剛想出聲,便被門外婢女打斷了。
“馳華,你過去看看,那鴿子有什麼信帶回來。估計是殿下有訊息了。”
“你怎麼不去?我正在睡覺呢。”馳華睜開眼睛,看著嗓音略高,將自己叫醒的青河,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是想體驗下針灸的感受嗎?正好,我這裡還有些針沒有收呢,可以給你現在就試試。”
青河對於馳華的態度毫不在意,低著頭,認真地擦拭著剛從葉展飛身上拔下來的銀針,對他用淡淡的語氣說著。
“你這個青河,虧我們還是朋友呢。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扎針了,還這樣說。”
話中帶著抱怨的意味,從椅子上下來,向窗邊走去。捉著那落在窗邊的鴿子,將信從腿上取了下來,隨手將鴿子向天空放去。轉過身,邊向椅子走去邊開啟信箋。
“呀!殿下快回來了!我這就去將訊息告訴葉家主。”
“等等,你把信給我看看。”看著毛毛躁躁地拿著信,就要出門的馳華,青河滿頭黑線。及時的出聲阻止他,“還有,你把衣服穿好再去。”
馳華停頓了一下,將手中信遞了過去。低頭看了看自己鬆鬆垮垮穿在身上的衣服,面不改色的整理好後,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直到那身穿鐵鏽紅顏色的衣服之人,從屋內看不到身影,青河才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放下銀針,看那信中的內容。
“已得。今日回程。”
短短六個字,但令青河心中懸了四天多的石頭,終於落地。細長的丹鳳眼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葉展飛,心中想到,“殿下終於回來了,幸好沒出什麼事。葉少也快要醒了。”
黎家在京城中的別院外
繁華的朱雀大街,南頭的小巷裡,有一座不大的小院。玄色的大門樑上,掛著一個沉香木做的門匾。上邊用上好的松墨寫著“黎府”兩個字。
此時,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一身灰色勁裝,雙眼泛著精光,印堂飽的頭髮半白的老者,站在大門外,右手拿著一把玄鐵劍,左手敲著門。
“來了。”聲音由遠及近傳了出來。
看到門外之人,黎子歌略微驚訝過後便他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