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看你和坐在馬車裡的姑娘,無論是從穿著還是談吐上看,應該是身份不俗之人吧。”
豐辰耀右腿懸空,搭在馬車轅上。左腿曲起,胳膊隨意撐在上邊,右手拿著自己的佩劍。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處,發出奪目的光彩,看著那夏日餘暉,在於自己行走的方向,逆著光,向西緩緩落下,一時間竟入了神,失了心。
“咦,公子,你怎麼了?”
“張伯,你有什麼事嗎?”
好像做錯壞事被戳破一般,豐辰耀的俊臉上微微赫然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了正心神,有些不解地問著旁邊,趕著馬車的那個老者。
只見一身粗布麻衣,頭上戴著個破草帽,面板黝黑的老者,邊認真的駕著馬車,邊衝著豐辰耀咧開嘴,大刺刺的一笑,“公子,我剛才說你呀,豔福不淺吶!”
豐辰耀聽了這話,滿頭黑線,“張伯,你理解錯了。”
那駕馬車的老者並未理會他,而是露給了他一個戴著草帽的後腦袋,認真的將馬車駕的飛快。豐辰耀無法,又不想進去和祁蓂煙與黎子靈二人坐在一起,只得叫了一聲疾雪,等待自己的愛馬跟上來。
“師妹,這幽鳴澗的入口,所佈之陣並不好破。”
“我知道。”
此時的付嚴二人,站在幽鳴澗的入口那裡,已經快整整一天時間,卻對那陣法毫無頭緒。
他們二人並不知道,這陣法原本未改之前,憑藉二人的能力功法,想要破開,綽綽有餘。可如今被豐辰耀改動之後,除非是他們宮主前來破陣。不然,若是強行破陣,只會到最後落得反噬的下場。
“噗,咳咳。”
“師兄,你怎麼樣了。”
付夢看著被陣法反彈出來的嚴岑瀾,走過去扶住了他,面帶擔心的神色問著他。
原本的白衣上竟有著點點劃痕血跡,嚴岑瀾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後退兩步,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神色。
“沒什麼,看來這陣法,我們二人是難以破開了。”嚴岑瀾被付夢扶著,腳步略顯凌亂,二人慢慢走到了那陣法前面。
方才還是一片翠竹環繞的周圍,此刻已是荊棘叢生的樣子。嚴岑瀾看了看付夢,苦笑一聲,“咳咳,婆娑姥姥當真厲害,看來你我二人,這次是完不成宮主所指派的任務了呢。”
付夢扶著他,並未說一句話。眸中暗芒流轉,看著周圍的景象。
“只可惜了我這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外表了,年紀輕輕的就要英年早逝。不過有師妹這個大美人,陪著我一起,黃泉路上,也別有一番滋味。”
付夢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甩開胳膊,向後退了兩步,及腰的青絲無風自動。猛然間運氣內力,周身的內力大增,好似一道屏障一般,向陣法中衝去。
本以為會是滿身的刺痛在等著自己,耳邊卻傳來嚴岑瀾略帶驚訝的聲音,自己也被一條天蠶絲所制的白綾,纏住了腰身,拉到了陣法外邊。
落地後,付夢有些妖豔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氣,不悅的看向阻止自己的那人。卻在看清何人後,快步走了過去,和嚴岑瀾一同跪了下去。
兩人帶著敬畏、恭敬的話一同響起,“屬下拜見宮主。”
只見一個背影高挑,身材欣長,身穿暗紅色鑲金領的男子,站在一步開外的地方,背對著二人。如墨的及腰長髮僅用一根深藍色的金絲線髮帶,隨意紮起來。剩下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風流清簡,讓地上跪著的二人,單單隻看那背影,就心生敬畏,對那人的容貌充滿著無限嚮往。
就在付嚴二人額前滿是冷汗的時候,他們面前站著的那人寬大的右手衣袖微動,二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手捂著胸口,痛苦的咳嗽。
“屬下,咳咳,多謝宮主不殺之恩。只不過,不知錯在哪裡?還望宮主明示。”付夢看著旁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嚴岑瀾,掙扎著跪坐起來,白淨的臉上滿是倔強的表情,衝著背對的那人說道。
那人便是星璇宮的現任宮主——星璇紫。
“呵呵,蠢貨,本宮怎麼不知道,殺人不眨眼的左右護法,何時,變得那麼仁慈了。竟對路上的陌生人那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