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盡望,視所能及處皆為斷壁焦土,往日恢宏莊嚴的祁家莊早已不復存在,屍橫遍地的慘狀,讓觀者好似身處在當時如人間煉獄的場景之中。
“韓玉廷,真是混蛋,太喪心病狂了。”身著青色長衫,手拿摺扇的年輕儒雅男子一改往日的形象,憤憤的罵道。
“哼,若是沒有那位的默許,韓玉廷對於此事多少會有幾分顧忌的。”鐵鏽紅般的衣服穿在面容粗曠的男子身上,本應該有著詭異的搭配感覺,卻讓他穿出難得的江湖英雄的豪氣,”我們的儒雅軍師馳華竟百年難得一遇的說髒話,與其這樣口頭上逞強,倒不如去找那位以及韓玉廷給祁家莊報仇呢。”
“你有本事,不是號稱江湖中的冷刃封喉嗎?不是也只是在這裡嘴上說說。”馳華聽了輕蔑的說道。
“哼,那也比你這個肩不能抗的小白臉好。”
“青河,馳華,你們說,是否當真無一人生還?”兩個正在爭吵的人聽到自家殿下那話語中沒了平日裡的冷靜高貴,第一次帶上了濃濃的擔憂和茫然無措,頓時齊齊地用擔心的眼神看向那道紫色俊雅的背影,“殿下,你別擔心,祁家莊畢竟有著百年基業,江湖上所說無一人生還,估計是謠傳。”
“她那麼的機靈,況且有疼愛她的父母、兄長會護於周全!對!她肯定沒事。”修長的手指泛白,用力的握著蝴蝶髮簪,不一會兒竟有絲絲血痕從指縫流下來,但他卻對此卻毫不在意,只是看著眼前的慘狀,喃喃自語,“雲兒,你一,一定會沒事的。”
“青河,馳華,你們帶人去祁家莊禁地看看,看能否有什麼發現。快去!”好似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大聲的衝著兩個左膀右臂喊到,“算了,我親自去。”
樹木蔥鬱,鳥鳴聲聲,眼前的景同豐辰耀幼時記憶中的景逐漸重合,閉了閉眼,用手輕撫蝴蝶髮簪,耳邊好似又想起了那糯糯的擔心聲音,“小哥哥,你怎麼會跑到祁家莊的禁地呢?呀!你的腿流血了,不疼不怕,雲兒給你糖吃。”
記得那時自己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都說天家子嗣心智要比同齡的尋常人家孩子成熟,對於那個年紀的豐辰耀也不例外。
那年,朝堂上三王爺同皇上兩黨政治黨派之爭,三王爺野心勃勃,受到手下之人的蠱惑,多次對皇上太子暗殺,不得已,豐辰耀被帝后二人送到外公的至交伏衍道人那裡,一方面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為了讓他學習本領,在最後能有江湖勢力。
這些都是後話,在當時對於年幼的豐辰耀而言,從一個錦衣玉食僕從無數的東宮太子一下子變成到空桑山中避世高人,所有事要親力親為的伏衍道人徒弟這個身份之間的轉換,那時的他難以適應。
豐辰耀在初去,各種不適應,趁伏衍道人外出之際,從空桑山偷跑出去,卻被三王爺的死士找到殺害的機會。躲藏逃跑之時不慎跌入山谷,絕望疼痛蔓延全身,想著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父皇母后的時候,卻被同樣因貪玩跑到自家山莊禁地的祁若雲所救。
腿上的疼痛侵蝕著神經,臉上被不知名的東西戳來戳去,煩悶焦躁的睜開眼睛。虛弱的打量四周,入眼的便是扎著兩個小辮子,頭戴一個淡粉色蝴蝶髮簪,身穿粉夾襖的一臉肉嘟嘟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孩。
只見她好奇地用手指戳自己的臉,嘴角流出可疑的液體,還在自顧自的說“看著髒兮兮的樣子,不過這臉戳起來好好玩,軟軟的、滑滑的,哎,要是有毛,說不定手感和大黃差不多。”
“大黃?!聽著像狗的名字。我好歹是堂堂太子,就算髒兮兮,也不能這樣比喻。”豐辰耀聽了那小女孩自言自語的話,不顧自己受傷的腿,氣的跳了起來,“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本殿下堂堂黎國太子,怎可和大黃想提並論。”
“哈哈哈,醒了!”粉夾襖的小女孩不管對方語氣的惡劣,拍手高興的說,“小哥哥,你怎麼會跑到祁家莊的禁地呢?呀!你的腿流血了,不疼不怕,雲兒給你糖吃。雲兒剛才給你吃了糖,小哥哥就醒了。”
聽著這樣的話,豐辰耀的氣竟然莫名的消了,看著眼前笑意明媚的祁若雲,拽拽地說,“喂,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本殿,我叫豐辰耀。你剛才給我吃了糖?什麼糖?”
“我叫祁若雲,爹孃和哥哥都叫我雲兒,小哥哥快坐下,你腿流血了。”說著便扶著豐辰耀坐下,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個白玉瓶子,“是這個糖。”
聽她這樣一說,才感到腿上的傷口疼了起來,坐下後將瓶子拿過去開啟,看著裡邊只剩一顆的藥丸,憑藉著從伏衍道人那裡學到的藥理知識,聞著味道便知道那藥不凡。
看著蹲坐在自己面前,故作老成一臉認真的用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祁若雲,豐辰耀的心底冒出了一個聲音,你今天救我一命,待我以後有了自己的勢力定要護你一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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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你爹孃沒給你說這瓶子裡邊的藥的作用嗎?”豐辰耀看著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祁若雲,晃了晃瓶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