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套流程順暢得不像話,蔣徵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可就是這般也不好和人說價錢,畢竟錢都是花在了故去人的身上,又是燃眉的事情,蔣徵也就悶著。請人抬擔架上車,費用不算多,但是從醫院房間門出來到門口的麵包車上,一共不到30步的距離,收費200多。
事後一想還是有些誇張,儘管如此也不能範了忌諱。
黃連英由於在醫院搶救就沒有穿衣服,臺上車的時候只能靠著一張白布改著:
“原本白布我們是要收回的,現在就送你了。”
兩個抬擔架的護工走的時候說著,蔣徵忙給兩根菸:
“謝謝了!謝謝了!”
香菸是中途抽空打電話的時候買的,接黃連英的車是一輛麵包車,人也算是職業風範,車上有自己的擔架車,蔣徵和那行人一路走,蔣徵雖然是土生土長的興義人,但多年沒有回來,實在是不知道所謂的火葬場在什麼位置。
倒是記得烈士陵園那個自己兒時去玩過的地方,在哪裡也沒有所謂的火葬場存在。車從興義市的桔山大道出發,沿著高架橋一直到了興義五中的正門,蔣徵才問道:
“我們去的火葬場是那點?”
“福祿山,馬上就到了!”
蔣徵估摸著自己身上的錢怕是不夠的,這車錢要給了,到了火葬場肯定又是一筆錢出去,拿出手機就準備問問自己好多年沒聯絡的朋友。
“在不在,我媽死了,借我個800左右,有沒有?”
蔣徵發了微信,物件是高中的一個同學,叫做張其文的。高中就沒少幫他,現在也不知道在做什麼,聽說蔣徵離開大學之後,這小子畢業證都沒有去拿,就回了興義。
他也不知道蔣徵去那了,直到蔣徵和他聯絡上。後續就一直在微信裡面躺著。
訊息發過去不到2分鐘,那邊也沒什麼動靜,蔣徵就乾脆給他打電話,從五中門口到福祿山上邊還有一段距離,主要是山路比較崎嶇,幾乎貴州這邊的大部分城市周圍都是山在圍繞著。
使得公路之類的進行修繕或者新建都存在一些工程難度,這才有了外地人對貴州:“窮鄉僻壤出刁民!”的形容,加上早些年貴州地區的教育水平就落後。
“喂!你在搞浪子?”
“剛剛在打遊戲,你發的訊息我看到了,你媽真的死了安!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問一下。”
“嗯,我現在在帶起我媽去火葬場,現在錢估計不夠了,只有1000多點,我怕慢點花錢不夠。”
“行嘛,我本來就馬上給你打電話,問你是微信還是支付寶了。”
“你轉微信嘛,我這邊應該馬上就到了。”
麵包車在山路上蜿蜒,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這邊才結束通話了電話就聽見微信到賬的聲音,蔣徵收了錢也不知道該和自己的這個朋友說什麼。黑夜和人心一樣安靜,彷彿沒有這個世界的存在。
“到了!”
旁邊的女人說了句,似乎為了緩解氣氛的尷尬,但是車等到話音落下就停了下來。
地方很安靜,四周都是黑的,就一個鵝蛋黃一樣的燈泡在那點亮著。門是關著的,幾個人幫忙蔣徵把東西拿下來,就說道:
“這裡沒人,你等一下,我打電話給他們。”
一個電話出去,又過了2根菸的時間3個人才陸續的騎著摩托車上來,似乎已經是習慣了這個事情。一點都沒有奇怪的意思。
來人不說話,開了門,這邊的人就抬著黃連英進去。出來之後,開車送蔣徵來的那幾個就過來了:
“現在也到了,你幫我們的錢給一下。”
“多少錢!”
“666!我們也圖個吉利哈!”
“好!你微信我掃一下!”
蔣徵沒有猶豫,掃碼就過去了。那女人才問道:
“你家裡面沒得人來安,就你一個人?”
“嗯!我爹媽離婚了的。”
女人恍然,說道:
“現在離婚的太多了,講什麼一輩子,最後都是害娃娃一輩子的多。老輩人也是這種,現在年輕的你們這種的離婚的也多。曉不到以後要咋個整咯。”
嘆息了一遍,車都在按喇叭了,女人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