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的事情是解決了,但是蔣徵沒錢。老胡首肯之後就先走了,曾佳意見蔣徵這個樣子,似乎也動不了。自己翻騰了一遍自己的揹包,找出來一包感冒沖劑,時間還算充裕,用燒水的壺子接了浴霸裡面的熱水出來燒開,幫蔣徵衝好,說道:
“我也幫不了你了,我也窮。你先把藥喝了自己去醫院看看吧!”
說完就自己走了。
說起這曾佳意的身世,其實這小子是江西人,但是並非是什麼大城市的人,相反這個小子自己說他的老家是在農村,房子都是瓦房。但是父母都不在了,從小就是跟著叔叔家長大的。
至於自己的父母是怎麼不在的,也不清楚家裡人閉口不談,只留下了一個瓦房,還倒塌了半邊,他自己倒是沒少看著那個爛瓦房發呆,就是沒有什麼用而已。
嚴格的說起來江西的發展要比貴州好很多,但聽曾佳意自己描述來看,其實他們老家那邊並不太平,晚上做一些苟且事情的人不少。經常看見有人到他家的那個破瓦房裡面之類的。
蔣徵聽著就有些恐怖,響鼓無人問,破鼓萬人捶!大抵上就是這個道理了,這小子原本也是上的大專,今年輟學出來了,看時間比蔣徵還要提前一些,問他怎麼選擇輟學,只聽他說是沒生活來源,自己叔叔家也比較窮之類的。原話是:
“能養你這麼大就不錯了,還奢望什麼。”
這句話放在他身上倒是貼切得緊,只是蔣徵想不明白,他的父母到底去那了,若是出了意外也該是有錢賠償的,假如不是,又去那了?難道這小子就不在意?
蔣徵想不明白,除開一句:“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來安慰一下自己以外,找不到其他的說法。慶幸的是蔣徵覺得世界還算公平的,苦難這事不會讓單獨的一個人去承受,之所以覺得自己特別,僅僅是自己沒有遇到其他同樣受苦的人而已。
喝了感冒沖劑蔣徵繼續睡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雖然還感覺手腳痠脹,但是多少有了些力氣。寢室裡面是有空調的,至於被子是蔣徵去買的薄被子,完全是夏天用的那種,儘管是有空調存在,還是病倒了。
非要找原因大致是那天暈倒之後在浴室受涼了,至於鼻血的事情,蔣徵還是沒弄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身上不多的錢,才200出頭。上海雖然醫療水平好,但是醫藥費也不便宜。
蔣徵還不敢輕易的往醫院跑。兩件外套穿著就出去了,怎麼臃腫怎麼穿,上海的冬天看著氣溫在零上的1度2度的,實際上上海的冬天風很大,尤其是在周浦鎮這個地方,高樓的數量少,就沒了擋住風的。
風吹過來沒聲,但是冷是必然的,幸虧上海發達,類似萬達、網咖等等這些地方都會有暖風機的存在,蔣徵進了萬達之後就覺得熱乎了起來,裡面的溫度很高,不知道哪裡有藥店就只能問附近巡邏的萬達保安問問,蔣徵這才知道,地下室還有一個叫做樂購的超市。
從門口賣金銀首飾旁邊的斜下電梯下去就到萬達的地下商場,這裡買東西的很多,更像是蔣徵老家趕集的樣子,不過更為有條理和華麗一些,人很多也很乾淨。
蔣徵在不停的流鼻涕還帶著血,杜羅給蔣徵買的一包抽紙現在還是滿的,只不過變成了用過的廢紙。人的性子很奇怪,一群人聚集在乾淨的地方,沒有人丟垃圾,地上就是乾淨的,一旦有人發現地上有垃圾之後,就陸續的扔在了地上,有一個學術解釋很好的詮釋了這個現象:“從眾效應”
這四個字不過是詮釋了另一種無助,不想讓自己變得特立獨行而已,蔣徵也是這樣子,別人不丟就自己丟在地上,怎麼都顯得自己沒有素質。以至於會被人詬病到面紅耳赤的地步。
斷然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換做魯鎮那邊,你隨地丟或者不丟影響都沒有這麼大,類似蔣徵這樣拿著垃圾逛街的,完全就是一個怪胎,以至於醒悟過來孟母為何三遷。
所謂的賢人,必定是少數人的存在,特立獨行也在所難免,至於特立獨行之後是成為賢人還是閒人還有待商議。
蔣徵拿著一包用光的餐巾紙,在萬達的地下商場轉悠了很久才找到藥店,藥店的位置不錯,正好在樂購超市的入口處。
“有阿莫西林沒有!”
看店的是一個年長的人,臉上的肉很多,但是被大自然的雕工刻畫成了柔和的線條,聽見蔣徵的詢問,穿著白袍不知道是不是醫生的店員就抬頭起來說道:
“你稍微等一下!”
櫃檯後面不知道在寫什麼單子。等了2分鐘看起來是忙好了,才問蔣徵:
“你是要阿莫西林是不是?”
“嗯!”
“這個是處方藥,我們不能直接拿給你的,你帶醫生的處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