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公司,興許是蔣徵剛才安靜聽徐志超瞎吹的事情獲得了這個傢伙的好感,中午開會結束之後就自己把位置換到了蔣徵旁邊,老胡看見了也不說什麼,這就是有業績和沒業績的差距。
蔣徵的工位其實是容納三個人的,蔣徵把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到旁邊去,徐中平也就到了最外邊的位置,中間是徐志超。蔣徵的電話基本在上午就打完了,下午都是在和群裡的人互動。
“誒!我和你說,這些客戶是最賤的,剛開始讓他們入金就想求什麼一樣,一入金了又不聽話,喜歡自己亂來,賠錢了就開始求你了,你看這個!你看吧!”
蔣徵聽徐志超和自己說話就扭頭過去看,徐志超也把手機拿過來,蔣徵自己一眼看去:
“徐老師,你和分析老師說說,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三萬塊錢了,求你了!我現在就希望把我賠的賺回來就可以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敢想了!”
“我現在是真的沒錢了!就只有這麼多了!”
“紅包來了!!”
突然一個紅包就出來了,老胡把頭扭過來說道:
“徐志超,你不要收人家紅包!讓他趕緊入金,今天早上不是說可以拿三萬嘛!”
“他現在又說拿不出來三萬了,只能拿2萬多出來!”
“那不行!他自己說的三萬,我們又沒逼他!現在和你說2萬,晚上的時候可能又要說只能給1萬了!”
“好吧!我和他說!”
見徐志超答應了,這才扭頭回去,然後又回頭來:
“你想坐那兒我不管你,別一直在那說話,還有你蔣徵!都2個多月了一個戶都沒開出來!還在那和人家說話,你們兩能比嗎!”
蔣徵癟了癟嘴,不說話。這種躺槍不回覆是最好了。
徐志超和蔣徵對視一眼,捂著嘴笑了一下,各自忙各自的,時不時的交換一下手機看看客戶發過來的訊息。
其實對於徐志超說的話裡面,那句“不要把錢當成錢來看,就是一堆資料。”蔣徵自己是比較贊同的,當成了資料就沒有所謂的得失之患存在,沒有了得失之患對於資料的走勢判斷就相對精準許多。
所謂的“關心則亂”是從事金融投資的大忌,抱著聖母心去從事金融投資,血本無歸是必然,賺到錢或者保本只能說是祖墳冒了青煙,要回家去燒高香的。
一轉眼11月份就結束了,徐志超的客戶最後還是入金了,錢不多隻有2萬塊錢,結果那人還是耐不住手癢,不到3天沒了,陸陸續續的又折騰進來了5萬多,也不知道錢的來路正不正。
由於入金比較散,幾千的放進來,結果也只是多熬到了月底就徹底玩完了。從徐志超開到這個客戶到實際的結束滿打滿算也就不到27天。12萬多些就沒有了,要細數原因很多,根本就糾結不過來。
蔣徵自己糾結下來便是:
“沒有良好的自制力,不要觸碰自己不熟悉的東西。”
“資本從來是吃肉的,尤其是金融赤裸和資本對著玩智慧,沒有豐富的金融知識,也沒有相應的資本厚度,就不能往資本的洪流裡面走。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人。”
有了徐志超的例子和解說,蔣徵對於開戶的事情就不太在意了,想著那傢伙的客戶的錢,必然是透過各種途徑陸續借來的,所擁有的資本厚度是負的,赤裸的金融搏擊之下,現在必然是金融的奴隸了,該是在還債的過程中。
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家餓肚子靠著鄰居們施捨過日子的場景,想來那個男人的孩子現在也和自己小時候的日子差不多,相比把有形的資產敗光,這種透支未來資產的行為,風險必然會更大,苦難會更多更為顯著一些。
蔣徵自己想著就覺得後背發毛,一陣冷汗,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幫兇,徐志超客戶沒有之後,所謂的優待就不存在了,天天被老胡逼著開戶。相比蔣徵這樣從來沒開戶的人,徐志超這樣開了2個戶的傢伙壓力更大一些。
坦然!
蔣徵覺得自己現在沒有開戶反而是件好事情,沒有當成幫兇,起碼是沒有直接成為別人家破人亡的直接兇手。
現實從來不會顧及這些,你有沒有做好事或者壞事,輪到勒住你脖子的時候不會手軟。
2015年12月中旬蔣徵剛拿到工資沒有幾天,正忙著和客戶聊天,電話就響了。一看電話歸屬地:
“貴州省興義市”
關鍵電話號碼是座機號,卻不是蔣徵自己熟悉的蔣家號碼。
“喂!是蔣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