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徵到了人多的地方,上面都寫著免費進廠,高薪待遇之類的,剛才的事情,蔣徵對於這種廣告是不能相信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硬著頭皮去問問。
“你要進廠是不是!先交身份證,剛剛送走了一批了,你要等到起下午了,我登記一下,小哈就有人來找你們發身份證。”
蔣徵上去還沒說話,坐在那的一個女生就說話了。蔣徵自然的就給了身份證,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都吃不上飯了,死馬當活馬醫也是一條路。
蔣徵在門口等著,基本2天沒抽菸了,旁邊的有人抽菸,都是抽菸的人哪有看不出來誰煙癮犯不犯。一個胖子給蔣徵遞了根菸,蔣徵客氣的說了聲謝謝,把香菸接過來。
煙叫做大前門,蔣徵之前沒見過。到深圳這邊就沒買過香菸,第一次見到這種煙。
“這是我老家拿過來的,這邊沒得賣。”
“你老家那點的。”
“河南!你了!”
“貴州!”
“貴州!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貴州那邊的最喜歡惹事情。”
蔣徵一愣,這句話雖然讓自己不高興,但是說起來,也是事實,畢竟自己二叔蔣道德回家的時候就說過外地的很多廠不喜歡貴州人,也有一些廠不喜歡河南河北人等等,雖然到現在已經是14年了,不過嚴格的看起來,早年的影響對於現在人的看法也沒有多大的改觀,這也許就是時間和歷史印記沒辦法改變的事情。
由於對外面世界瞭解得並不多,何況就現在的時間看也是上一代打工人留下的惡名,與自己的關係不大,加上這個東西不是自己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事情,所謂老輩人作孽,年輕人受罪是一點都不假。
胖子見蔣徵也不說話,自己就說自己的,彷彿也知道自己說話有些傷人。
“河南那邊條件要比你們貴州好,你們那邊到處是山。”
胖子才說完,旁邊的來句:“誒!貴州不是屬於四川的嗎?我聽你講話一點四川口音都不帶?”
“那是屬於四川!人家是屬於雲南的!”
兩人接過話頭來,完全不管蔣徵一臉的黑線。
“講真的!我覺得你普通話就講得好,一點口音都不帶,根本就不像那邊的人!”
似乎是發現了蔣徵的一臉黑線,剛才說貴州屬於四川的那位就拿煙出來一人打了根菸,順帶奉承一下,打好關係,都是在這坐著的,說不好之後都是一起工作的。
幾個人聊著,也不再計較貴州屬於哪的問題,各自開始說起自己打工的經歷起來,反正是怎麼傳奇怎麼來。蔣徵沒有那麼多的遭遇,就只能聽著。
時不時發揮一下相聲中捧眼的作用。
“你們都過來!發身份證了!一個人準備200塊錢手術費,這個錢你們上班滿2個月我們會退的,也就是要打卡滿60天。你們中途走了,或者曠工的話,這個錢我們就不退了。”
話說得明白,蔣徵覺得不合道理計,但是自己也找不到那不對,要怪就只能怪自己閱歷不夠。
“蔣徵!來,錢準備好沒得!”
“我沒得錢!”
“兩百塊都沒得?”
“沒得!”
“那就等一下。還有那些沒錢的,我念到名字,有錢就過來拿身份證,沒錢就站到這邊來!”
手持身份證的人,看起來比較年輕,髮型穿著也不差。板寸,頭髮略帶黃色,還是染過的。
幾分鐘過去,大半的人沒錢,剛才的那河南小子就說道:
“我還有200多嘛,不過給了進去抽菸怎麼辦?不給,進廠上班了,基本沒時間出去,身份證給不給都無所謂了。”
蔣徵覺得好像真是這樣子,不過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