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徵一路過去,發現這爛尾樓確實是爛尾。樓下還有許多坑窪的水渠,應該是施工留下的,加上天上下雨,自然就積累起來。同時水渠裡的水是綠色的,地面上都長滿了灌木或者雜草,多以蒿類植物為主,一些帶刺的植物參雜在其中。
青蒿類的植物在雲貴地區比較常見,在屠呦呦沒有出名之前,甚至幾百年前這邊的人就知道這個植物有藥用價值了,不過農家人比較憨厚一些,通常受傷之後,就弄些蒿類植物放在嘴裡咀嚼兩下,外敷在傷口上就可以了,有點條件的還會扯一些布條包上,沒條件的基本用手按著一會就算了,大概3到10分鐘左右,傷口就不會流血。
至於這種植物的藥理,你去問他們,他們也只會回答你:
“這個是藥了嘛,藥不啷個用,要咋個用,幾輩人都是啷個用的,你問我,我問那個!”
也不需嘲笑別人空守寶山不自知的行為,其實大部分的條件下,無知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這種保護不侷限於生命的個體形式,更多是與周圍環境等各個要素有著必然的關係。
你說你守著金山,世代耕耘,金山在你也還在,只是顯得蠢些,並不能說明你和金山有什麼必然的聯絡,突然某天別人發現你家門口是個金山,人家要發財,必然就嫌棄你住在附近的礙事,要麼拿著些不堪入目的賠償搬走,要麼就死守等著人家收拾,換做戰亂的時候,這種事情丟掉小命都不奇怪。古人的智慧其實就已經涵蓋了大部分的事件結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又是什麼“事與願違”或者什麼“殃及池魚”之類的,無一不是在側面展示智慧兩字。
不過大部分的教學都當成說文解字來教學了,至於智慧就在裡面不過沒有人,也沒有那麼大的精力一個人一個人的把所有的東西都點一遍,好讓你明白所謂活著是個什麼意思,大部分人都沒活明白的事情,就別指望有人來指點你了。
爛尾樓裡面有一股子陌生的味道,像是水泥建築天生帶著的那股子味道,加上週圍混合的味道隨風而來。對於這些味道蔣徵比較熟悉,從小就沒少跟著蔣文一起去工地上跑的他,這種味道早就成為了記憶當中不可抹去的一環。
自己的帳篷會漏風,昨天晚上蔣徵就知道了,現在吃了東西又困又乏,由於是爛尾樓地面其實並不平整,有的地方凹陷下去,有的又是突起。蔣徵一床薄毯子還起不到柔軟的效果,為了不被地上的坑窪影響自己睡覺,把揹包墊在了地上,毯子蓋著就這麼趴著睡。自己的太陽能充電寶放在二樓太陽能照耀到的地方,手機插上。
蔣徵的充電寶是太能充電的,蔣徵也不清楚巴掌大的充電寶能充多少電量進去。雖然充電寶裡面還有些電量,不過能有15的電就已經是充電寶給臉了。要怪也只能怪蔣徵自己用手機沒有節制,也意識到自己快變成手機奴隸的感覺,假如遇到什麼危險,電話沒電,那就是要老命的事情。因此才沒有繼續充電,不過反應太晚,充電只有一格電了。
這裡距離附近的火車站比較近,不過這裡的火車站不提供售票以及上下車的服務,算是火車的單獨服務站點,因此這附近其實並沒有什麼人過來,蔣徵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不知道幾點,黃昏的樣子讓蔣徵知道這個時間沒有辦法上路。開啟手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手機電量也只有19。
果然不能過於指望這個充電寶,上面的太陽能電池板只有不到巴掌大,能充進去多少電。又去買了兩個餅當作晚飯,決定揹著東西到處看看。
原本以為這裡就是剛才看到的那個樣子,但是從另外的一條路過去之後,那邊要相對繁華一些,有酒店也有旅店,包括大型超市、小店等等,超市的名字蔣徵比較熟悉,叫做“好又多”,在興義市就有這麼一個超市在,沒想到這個超市竟然還是連鎖的,貴陽這邊的鄉村也能看見。
但是照地圖上說,其實這裡已經不是貴陽的範疇了,轉悠了一會就找到了一條高速,打聽之下發現,這條高速是可以直通遵義的,蔣徵就有了打算。揹著東西就回到爛尾樓,晚上這裡安靜得厲害,不過似乎有人過來附近說話,蔣徵把帳篷放在二樓的位置上,這裡有個拐角可以擋住兩邊吹過來的風,旁邊還有樓梯在。
樓下的人在嘀嘀咕咕的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麼,蔣徵聽不清楚,風吹的聲音也相對玄奧,像是低語。也許是環境比較靜謐,蔣徵都沒看時間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起來開機。
蔣徵只能苦笑,昨晚忘記關機了,充電寶曬了一下午的成果沒了。收拾好東西,沿著自己昨天走過的路到高速邊上。天氣不是很好,讓蔣徵有一種把《下雨天》唱一遍的錯覺,高速上邊沒有多餘的路可以走,只有道路兩邊用鐵柱子和鐵片圍起來的部分有一些多出來的地方,大約只有兩隻腳掌並列起來還寬些許。一條由高架橋建設成的路橫穿過這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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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也有許多的人在,躲在天橋下邊,大包小包的東西。讓蔣徵看得疑惑。這裡不是公交車站,都在這圍著做什麼。不遠處一箇中年的男人比較自來熟,看著蔣徵從小道上來就招呼道:
“雨太大了,過來這點。等小哈就可以了。”
蔣徵沒傘,他也沒有預想過下大雨怎麼辦之類的,假如要完事具備,自己的錢是斷然不夠的。不過蔣徵的包裡有一個便捷醫藥包,是當初手機店裡的店長劉華給的,蔣徵出發的時候特意去看了他一次,說了自己要外出徒步的想法。店裡面經常有活動,但不是每次都能把禮品用完,醫藥包是去年的活動剩下的,還有不少。
劉華做主送了一個給蔣徵,至於那個太陽能充電寶,是劉華推薦去田夢蓮哪裡買的,說是這個妮子今年自己出來開了一個手機店,蔣徵聽聞就覺得很是厲害,比自己還小一歲,學歷也不怎麼高。別人家的孩子21歲還在大學裡面和家裡人撒嬌,抱怨生活費不夠之類的事情。
不過也不對,按照時間來看,今年田夢蓮該是22歲才是,就是不清楚什時候過22歲生日而已。
蔣徵從爛尾樓出來的時候就有些毛毛雨,只是現在下得越發的張狂,天橋下的那點地方都躲不住這些人了,兩邊都有雨水飄過來,隱約有一股子驅逐人離開的意思。高速上有車開過的時候,都會停一些下來問問去那。
陸續的就有人走了,蔣徵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行為,站在遠處一些的位置躲著,只當是那些人和人約好去那,朋友來接而已。
不多會的功夫那些人就已經走了一批了,後續又來了不少,蔣徵才發現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該是那些人知道有小轎車拉黑車的,刻意在這等著才是,不過自己沒錢坐車,坐車了又沒錢吃飯,雖然100多塊錢坐車沒有什麼的,從這去遵義想來也花不了多少錢,但是蔣徵其實想走著去。
“你去那點!”
有人提著一個袋子問蔣徵,袋子放在靠柱子的地方,避開雨水,給蔣徵遞過來一根菸。
接過香菸來,蔣徵說道:
“我去遵義!”
“去找親戚還是回家哦,我看你背起啷個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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