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往年都比較喧鬧的蔣家都十分的安靜,說不出的詭異,雖說是詭異了一些,對於蔣徵來說這種詭異確實是比較適合的,沒有那些煩心的事情自己也能夠安心的上學,專心的做想要做的事情。
另一邊這種詭異的安靜不是沒有道理的,蔣道德一轉眼就出門了這麼些年,那些年和他同一年或者前後一起出去的都已經回家蓋了新房子。農村舌頭長不是玩笑話,家家戶戶的常年在一起,無形之中老一輩的人們總是在比較家與家之間的比較總是會不斷的。
別人家新修了房子,眼紅的自然是存在的,都會想想自己家的出去時間和別人家的差不多,怎麼就自己家的沒有這個出息,回家去得好好的問問,類似於這樣的想法在魯鎮不是少數,總要看看自己家的是不是不成器才會這樣子,落人後一步。
蔣奶奶出去的時候就沒少被村子裡的那些長舌頭們嗤笑:
“你家那個,還比我家兒子出去時間多啷個幾年,咋個些連房子都還沒整起。”
雖然開起話夾子的人不一定具備惡意,可是這話到了事主這裡,必然就變了味道,然後幾個老人家就開始了張家李四的各種刨根問底,就想看看這別人嘴巴里的“成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大打出手倒是不可能,不過各種破爛張嘴就來的情況是必然少不了。
家裡的老人吵得火熱,這在外邊打工的人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去,原因是這些魯鎮的老太太們聚在一起,把這小年輕在外乾的事情基本就翻了幾遍,各種道聽途說加上回鄉人帶回來的傳聞,也不論那傳聞是否還是原汁原味的,想必多半得帶著一些口臭味,以及惡意新增進去的其他味道是必然。
興許還得帶著腳臭和良心腐化的臭味,這般融合之下被老太太們一飲而盡,這滋味不是一篇萬字的學術論文能夠形容的,就一個成分分析都足夠研究生們折騰一年。
如若不然也不會讓那句話囂張至今:
“清官難斷家務事!”
正如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後半句不對味道,家務事基本就可以用李清照的這句詩文來斧正一下,或者註釋一下是沒有多大的問題,蔣奶奶出門就被村子裡那群老太太比劃得喝了不少,怒火中燒。
回家就給蔣道德打了電話,可是這人也沒有接電話,蔣奶奶就沒有辦法,心裡面憋著苦悶,總該是要找個可以發洩的地方,說說話才是正理。
從家裡出來就去了三舅奶奶家裡,三舅奶奶家兩個老人都沒有什麼事可做,年紀大了基本都是自己在地裡有些吃食就可以了,至於零花之類的,兒子多少會給一些,加上地裡的菜時常弄些去街上售賣也就夠用了。
三舅奶奶家的大兒子新建的房子就在老房子旁邊,早些年就已經建好了,那會蔣徵還在小學3年級左右。當時蔣徵被黃連英夫妻帶回家的時候,就趕巧遇到這三舅奶奶新建房子。
三舅爺爺年紀比蔣徵的奶奶年紀要大許多,巧的是這蔣徵的奶奶還是家裡最小的么妹,先後順序已然是沒有辦法了,因此這三舅奶奶家的大兒子年長一些已經是必然的事實。
蔣徵一家回家的時候發現三舅奶奶家在新建房子,刻意路過一下,去看看。當時還在新建地基。不過三舅奶奶家的兒子嘴碎一些,見蔣徵一家過來打招呼,就笑嘻嘻的說道:
“老表嫂,晚上來挨我睡嘛。你看我家新房子都要整起了。”
蔣徵聽著這話一臉的黑線。在城裡也沒有見過這樣子不要臉皮的人在。
蔣文和黃連英都黑著臉,不過卻不想直接答這個人的話,蔣文給了煙,轉頭就問這地基大概花了多少錢之類的,幾番寒暄之後,蔣文就帶著家小離開,那人卻是個臉皮厚的,人都走了老遠,還遠遠的喊著:
“老表嫂,喊你晚上來我家睡咯,房子幾天們就整好了嘛。”
話語中很明顯就展示了這個傢伙品行不正,蔣徵也自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傢伙。
可巧的是,這傢伙新建房子這年還沒結婚,後續才結婚了事,以至於雖然他年紀比蔣文大些,可是兩個孩子卻比蔣徵小了許多。雖然事情過去了許多年,蔣徵每次看到這個人都很是不高興。
蔣奶奶到了三舅奶奶家的時候,這人也回家來了,說是昨夜到的。兩個孩子大的一個是閨女,小的一個是小子。閨女要激靈一些,和蔣榮一般是自己奶奶帶著長大的,頑皮之處不形容也罷。
蔣奶奶發現自己家侄兒在家,剛才聽到的一些訊息必然是要應證一翻,應證之後,蔣奶奶就氣道:
“那點會啷個沒得羅頭,一天就是在那個網咖頭,名們講說是出門幾年了,人家出門打工的,出去幾年回家來都會整房子,只有這個砍腦殼的,樣都拿不回家來,倒整了屋頭的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