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苦難的傳承性理解,蔣徵只是自己思考,自己回想這幾年聽到的東西,包括自己家和別人家的。傳言中蔣爺爺家不是魯鎮的人,後續才搬家到了魯鎮,也就是蔣爺爺的上一輩的上一輩人,蔣徵老祖的上一輩人才從這坡崗鎮搬遷到了這邊來。
說起來這傳承性似乎是一種習慣或者在蔣家來說是一種毛病,蔣家老祖的父母搬遷到魯鎮來,完全是因為戰亂,家裡面因為家產的事情吵鬧得厲害,蔣家的老祖爭不過自己的兄長們,差不多是淨身出戶,除了一身衣服別無長物,到了魯鎮這邊做工辛苦了幾十年才有這魯鎮街上的牌坊附近的一套老瓦房,到了蔣爺爺這輩人的時候,蔣爺爺分到了一間大屋子。
可是這蔣爺爺後續就出去當兵去了,家裡老人死的時候,蔣爺爺已經結婚,蔣奶奶在孃家帶著孩子一起住在三舅奶奶家裡。蔣爺爺在部隊一個月工資比較低微,當時雲南那邊正鬧騰得厲害,蔣爺爺也不能回家,國家兩字,是先有國再有家,正是這樣子,家裡老人過世蔣爺爺沒能回家,錢都給了蔣奶奶拿去養孩子,家裡面帶著孩子一起都有4個孩子一個大人,蔣爺爺一個月幾塊錢的工資斷然是不夠的。
因此這蔣爺爺父母死的時候就沒有錢拿回來,蔣奶奶作為媳婦也買了幾塊錢的東西回家去。可是蔣爺爺那邊雖然知道這個事情,還是把家裡原本分給蔣爺爺的那間大屋子給了蔣家的大哥,也就是現在蔣徵的大爺爺。
等蔣爺爺回家來,蔣奶奶說著是準備把房子要回來,多少有個家。這些年在孃家一住下來就是十幾年,怎想怎麼變扭。
可是蔣爺爺卻說是那房子給了自己大哥云云,蔣家那段時間沒少雞飛狗跳,蔣爺爺退伍回家來又被分配到了興義城裡的單位工作,長期不在家,遇上這土地改革分到了土地,蔣奶奶作為戶主也是有土地的。蔣爺爺的戶口也是退伍之後再次遷移到了魯鎮這邊。
奔波了好些年才有了自己的房子,木料之類的還是蔣爺爺以及這蔣奶奶帶著家裡幾個小的一起去山裡找的木料,加上蔣爺爺每個月帶回來的錢存一些,這才有了蔣家現在的瓦房,幸苦之處不是切身體會,是難以感受的。
回到蔣徵這一輩來,已經隱隱有了再次迴圈的趨勢,不過蔣徵還不知道,雖然有了些許的感覺,不過還遙遠,想要實現怕是還得有些日子,似乎是隔代之後就必然有這麼一個人必須空手出門創業一般,也不知道這是蔣家的惡習還是一人心帶來的潛在傳承。
蔣徵的戶口已經遷移到了興義市裡,用蔣奶奶的話說,蔣徵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城市人了,和我們這些個農村人差距大得很,別人擠破腦袋都想著去城裡,當個城市人。也不過是農村發展太慢,羨慕城裡人條件相對優越而已。
蔣榮的事件過去之後,蔣徵保持萬事不聞不問的心態,每天都堅持自己的事情,看書寫作業,也不管這蔣家的事情會像那般發展,似乎和自己關係都不是太大。
而文強和村子裡面的那些人關係都比較好些,尤其是蔣奶奶後家的那幾個侄兒輩的人往來密切,也就是這么舅奶奶家的松貓這個人,說起這個小子,退伍回家到現今,算是子承父業,每天殺豬賣肉,日子過得舒坦。晚上不是到處混跡喝酒就是聚集起來賭錢。
在村子裡這屠戶一詞那就是富有的代表,這松貓賭錢下手起來那叫一個狠,一次500多不帶肉疼的,豬肉價雖然因為經濟膨脹漲價到了8塊錢左右一斤,可是這實際的薪資在城裡的那些個服務員這樣的職業裡還不多,僅僅是千元出頭而已,就這千元出頭的薪水還得帶上各種提成才行,若是單一的看著保底薪資也才500塊錢左右。
就以這個標準來看,松貓賭錢的勁頭下手可算是不低,就拿這2020年的薪資標準來看也不是什麼慫貨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在家混跡了這麼些年,除開嫖,其他基本都沾染了,早年的時候去興義城裡開過一個修理手機的小店,也就僅僅是在人家的手機店裡佔據了一個角落裡。那會蔣徵還小,蔣文還帶著蔣徵一起去松貓這裡修過一次手機。
現在松貓年紀也上來了,文強當年結婚的時候就28歲還多,眼看松貓也到了這般年紀,當初么舅奶奶非得逼著松貓回家來,結果現在變成了這個德行,罵罵咧咧的也沒有什麼作用。依舊是這樣子,而松貓的那些戰友們卻還在執勤,一個月的薪資都到了8k左右。羨慕之外還有就是後悔為什麼回家來。
松貓家裡也看這兒子年紀大了,張羅著到處相親,結果松貓看上的是倉更的一個姑娘,說是看起來還可以云云,眼看2006年就要結束,趕忙確定下來,帶著東西去燒香看好結婚的日子。
正如是無巧不成書,這人兒其實蔣徵認識,不過當年見到的時候還不知道別人名字,兩個人年紀都還小。這閨女就是當年在蔣徵大舅黃連華開的布料店裡幫工的丫頭。年紀和松貓之間比較稍小一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蔣徵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鬆貓到蔣家來找了文強,知道文強腿好了,說是讓文強幫忙那天那天一起去倉更,到這個姑娘家燒香之類的。蔣徵聽著他們的話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在旁邊寫作業。
松貓這人嘴巴比較欠一些,或者說這個人眼神不好,看幾乎每次到蔣家蔣徵都在寫作業,和文強說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對蔣徵道:
“你這個一放學就回家寫作業,有廊子意思嘛,還不是就考得那麼點。人家胡飛回家來就看電視都可以考得500多分,還在八中讀書。”
松貓說得這個人蔣徵認識,其實就是當年六年級三班裡面的一個同學,名字是胡飛,嚴格的算起來和蔣徵算是表親,是這么舅奶奶家閨女所生的兒子。
只是這松貓不說這話也就算了,一說這個話,蔣徵就生氣,早年自己要去考一五八的時候家裡就不讓自己去。現在這人還編排起自己來了。記得那年蔣家不讓蔣徵去參加一五八考試,後續這松貓到家玩的時候也說過這個事情,原話是:
“像他這種們去考廊子嘛,考起了都沒得人管們,考不考的我看也就是那個樣子。”
蔣徵就覺的不太舒坦,懶得不想搭理這個人。看蔣徵不說話也就這樣子了,和這蔣文強寒暄一翻就自己走了。又過了幾天這文強就陪著一起去燒香去了,咋一看時間已經快要年底的樣子。
蔣徵的日子照舊,蔣文還是不敢帶著那個女人回家來,也都沒有和家裡有什麼往來,就算是村子裡面有人辦酒席,這蔣文都不帶回家來看看的,因為這個事情蔣文沒少被村子裡面的人詬病。
而素瑩的小攤子,最近也逐漸走下坡路,剛開始那些東西銷路還好,後邊是白天一天都難以賣出去一件,因為這個事情沒少被蔣奶奶數落,最近是這松貓準備結婚的事情,蔣家和蔣奶奶後家那邊忙活了起來,這素瑩才逃脫了一劫。
可是小生意做不下去已經是板上釘釘,前後不過才月餘,到了11月中旬,生意已經實在做不下去,只好是收拾了攤子不賣了,原本素瑩擺攤的地方就沒人擺攤,素瑩在那擺攤之後,大家都已經認可了,聽說這素瑩不擺了準備收拾東西,就有人找素瑩,讓這素瑩把攤位轉讓給她。不過素瑩想著自己沒有什麼轉讓費用,因此這別人一說,素瑩也就沒有收別人什麼錢,為這事情也沒少挨家里人說道。
素瑩不擺攤之後,賣剩下的東西也得找些去處,這日是看著蔣徵掛在屋子外邊堆放柴火的地方晾著蔣征衣服,一條內褲緊松的皮筋都已經壞掉,內褲的屁股那處還有幾個破洞。
晚上素瑩就拿了兩條內褲給蔣徵,蔣徵到奶奶家之後是幾乎沒有買過什麼衣服,從上次去城裡蔣奶奶給蔣徵買了一件外套之外,其實大部分的衣服都是這蔣徵當初帶到老家去的。內衣內褲之類的就別說買了,家裡人也不會多問。
喜歡歷史的屋簷請大家收藏:()歷史的屋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