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連英到了山東這地方,生活十分不習慣,貴州雖然是內陸,但是從方向上看,也屬於南方。都是吃米飯為主,而山東都是吃麵食,甚至還吃一些地道的醋。食物的味道比起貴州這個地方的食物要清淡許多,黃連英性子原本就比較要強,在那邊生活得不習慣。
加上又掛念自己家的兩個孩子,在那邊生活幾個月就熬不住了,想要回貴州,後續也就有了黃連英斷手斷腳打電話回家的橋段出現。雖然是打電話回家,可是蔣徵也沒有聽到過自己母親的聲音,前後打過來幾次,都是醫院那邊打過來交代病情之類的,彷彿黃家那邊已經不管黃連英了一般。
不過說來也是,這黃家黃連華在浙江跑運輸已經幾年,加上兒子也和蔣徵一般該是上了初中,蔣外公帶著孫子住在倉更,蔣外婆則還住在興義城裡,黃連鵬則是在興義城裡幹起了水電安裝的活計。早些時候就已經從南方電網裡邊出來,實在是受不了裡面的那種待遇,原本就是一個一線的編外員工,每天都是外勤,雖然媳婦是辦公室的人,可是對於接孩子這種事情,媳婦根本就不會去做,都是打電話讓黃連華去接孩子之類的,而自己卻是在陪著領導一起打麻將或者喝酒之類的,矛盾相加之下,黃連華也就從南方電網出來,也和自己媳婦離婚了。
都說是各家都有各家的苦難,怎麼描述都有些難以貼合實際,只能夠藉助那句名言: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來簡單的概述一二。
蔣徵又接到了兩三次電話,都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說是手術的時候黃連英根本就不配合,現在沒辦法,雖然是好了,可是手腳已經沒有辦法復原之類的,蔣徵沒有情緒波動,或許是現實這種事情需要自己親眼看見,亦或許是情感麻木了。這些年事情頻出,就沒有給一個孩子喘息的機會,別人家的孩子還能簡單平凡的度過,類似蔣徵這般不平凡的日子算是找不出第二個,至於更加悽慘的也不是沒有,不過也不會皆入人眼而已。
小辣椒繼續在八年級三班上課,蔣徵的日子也過得平凡,電話的事情讓蔣徵白天沒有什麼情緒。下半年會逐漸熱起來,不論是初中還是小學,那些孩子們都會到處找地方游泳,不過地方上的孩子們都喜歡說“洗澡。”
蔣徵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種趣味,早上提前到了學校裡邊就找安靜的地方看書,中午就吃飯之後就在家裡待著睡午覺,下午是不吃晚飯的,最多到家幫忙之後,又趕著去上自習課,現在換了老師之後,自習課也有那麼點意思,不是上課就是考試,遠沒有之前的那般懶散。
蔣純美在那邊卻是已經上了火車,火車上蔣純美已然上了年紀,不幸的是感覺自己盆骨處的骨頭有些疼,去醫院檢查說是股骨頭壞死。不經久坐是這個病常見現象。
火車的速度不是這現在的高鐵,從北京那麼遠的地方到貴州期間的路途,加上再繞一下,3000公里左右怎麼都有,但是卻又沒有3000公里那麼遠,幾天幾夜的時間是需要的,3天2夜是必然,遇上火車誤點之類的是必然。火車的規矩是慢車讓快車,中途停車等的時間不少。
幸虧是這車票便宜,便宜沒好貨。火車票便宜,路途還長,一路上上車下車人不在少數,人流量十分的龐大,假如想象不過來,可以參考以下春運的火車情況。有人睡在座椅下邊,有人睡在過道上,各種風景都有。蔣純美買到的是坐票,不耐久坐是必然,蔣純美的閨女名字叫做雙燕,夫家姓趙,所以就是“趙雙燕”。
蔣純美坐不住,雙燕就乾脆把自己母親的雙腿抱起來放在自己懷裡摟著,就這麼一路過來。火車上一股子的泡麵味,以及時不時飄過來的煙味。
興義市的火車站並沒有在市區裡邊,說是興義站,其實火車站是在頂效鎮這個地方,需要路過馬玲峽谷,盤山公路蜿蜒上去沒有十八拐這麼多,坡度以及這長度不簡單,車禍機率不小。
幾天的奔波總算是到了地方,之前就知會過家裡。在火車上找了好心人借了電話給家裡打,說是半夜會到。接到電話的蔣奶奶就和文強商量了這個事情,火車到的時間是凌晨了,能去接大姐回家的只有文強的三輪車。蔣徵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只知道自己爺爺給姑媽寫信的事情,後續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蔣徵就不清楚了,加上期間黃連英的事情,蔣徵就更沒有心緒關心這些事情。每天照舊回家寫作業看書。
睡覺的時候都已經快12點了,文強還在看電視,平日裡文強都睡得比較晚,蔣徵也就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蔣徵就起床去上課,突然發現家裡多了一個人,還是個小女孩,蔣徵看了兩眼,忙著上課就沒多在意。
“你姑媽來了,你不看哈子安,就忙起走了。”
蔣徵在洗臉,就聽蔣奶奶說這句話,回頭掛上毛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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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媽來了?”
“那個不是你姑媽是廊子!”
蔣徵扭頭一看,一個體形略微胖,臉龐看起來一點都不陌生的樣子,和自己家裡人都相似,是自己姑媽錯不了。
“姑媽!”
“這個是小文家那個嘛,都長啷個大了。”
“這個是你姑媽家的那個姑娘。”
“叫燕子。”
蔣純美接過蔣奶奶的話頭說道,看著蔣奶奶好像想不起來的樣子。
蔣徵應了一聲,就忙著跑了,自己還得趕著去學校看書。蔣純美看著這小傢伙扭頭就跑了,就有些奇怪,怎麼就跑了。
“他那天不是啷個,起來就去了,晚上看書們大晚上不睡。”
“哦,我說是我這個姑媽惹他不高興了,咋的。”
蔣純美在那邊呆了這麼些年,說話都帶著北方口音,已經改不過來了,帶回家的小閨女倒是一口的北方話,對於這邊說的貴州話或者貴普話都還聽不懂。家裡面突然多出來兩個人,蔣徵一時之間還不習慣,時間長了,也就逐漸習慣了。
雙燕比較害怕家裡邊的狗子,這狗子也是帶眼色的狗子,雙燕在家住了幾天,在看見也不叫喚了,也就剛到的那天叫喚得厲害,趙雙燕被嚇的不輕,又是凌晨,突然躥出來,還叫喚。誰家的小姑娘遇到一條大狗圍著自己叫,怎麼都會害怕。
一晃眼都已經到了5月中下旬,蔣純美到家。蔣奶奶也給蔣文打電話,說是他大姐回家來,問他回不回家來。
蔣文推辭說是在興義有活在忙,其實是心虛,早年借的錢都十幾年過去了,還沒能還上,也擔心回家之後自己大姐問自己要錢。事情沒有蔣純美想的那麼簡單,原本說是讓蔣純美回家來,把賣掉的土地錢給她,都是自己孩子應該給的。
可惜蔣純美到家了小半月,自己也隱約問過這事,可惜從蔣爺爺到蔣奶奶都含糊其詞,其實那些錢已經沒有了,至於錢去向,還得問問蔣道德,至於故事,那是下一回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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