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大一包,小一包的帶著自己的東西,身上已經剩下不多的幾十塊錢。這段時間都沒有去做什麼活計,出門都是去朋友那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做的工作,結果都是一起喝酒,偶爾跟著做些零工拿到百十塊錢將就混日子。
突然而來的變故,蔣文已經沒有那個精氣神去思考了。給自己在磚瓦廠的老慶打了電話。
“老慶安,喲。我今天晚上去你那點歇哈子。”
“歇們,那點不可以歇哦,你來嘛。”
“屋頭有人沒得嘛,我這哈子過來。”
“有的嘛,都在屋頭的,你過來嘛。”
幾句話說清楚,蔣文就收拾手裡的東西,轉場去自己老慶家裡。
黃連英和自己家的幾個親戚走了之後,也就回到了自己家裡,黃連英其他的也不會做,只會賣菜,做一些簡單的小生意。其他的工作也沒有學習,更不會去做,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其實黃連英生活技能比較單一。
也是這般黃連英第二天拿著幾個親戚借過來的幾百塊錢就繼續了自己的菜生意,這樣基本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
但是想起自己兒子閨女並不喜歡自己的時候,黃連英心痛處無法釋懷,假如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怕是不會選擇當初那麼做。人世間的遺憾就是兩難之間的選擇親子還是愛情之類的,基本是婚後的必選題之一。社會浮躁,人也浮躁。
就此,黃連英開始了自己的生意。
蔣文暫時入住到自己老慶家裡。蔣徵兄妹繼續自己在魯鎮的生活,至於對或者錯誰又能真正的分辨清楚,選擇這種事情,總會對應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結果。就像是一場圖文遊戲,不同的對話總是能解鎖不同的結局。
蔣文到了自己老慶家,晚上的時候蔣奶奶就給蔣文打電話,蔣文看了電話號碼就拿著手機躲到屋子外邊去接電話。
“娘安!”
“你打電話回家來是整廊子!?”
“我和小英離婚了。”
“離婚了安,人家前段時間就來屋頭要那個房子,你個人都和到起去的嘛,離了們就離了嘛,是個好東西安!”
蔣文聽著自己孃的話,心裡面特別不是滋味。
“那個屋頭整成廊子樣子,你沒得哈數安。還在唸到起!是個好東西會帶起那個男的在屋頭啷個!”
蔣奶奶話說到這個地步,蔣文實在是忍不下去介面就說道:
“你是想我萬年打光棍是不是嘛!”
“老子想你打光棍會給你兩個結婚安,那年結婚的時候沒講安,早就和你講了,這個姑娘要不成,咋個看都不健康,那時候給你講了文家姑娘,你硬是要這個,如何啊!還怪老子想你打光棍,你會曉得日子難過安!”
蔣奶奶的話說得蔣文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蔣奶奶說話向來都是喜歡翻舊賬,堆積起來的事情被蔣奶奶說起來,都是蔣奶奶手裡的砝碼。所以其實不犯錯,中規中矩的生活才是不犯錯的保障。
從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不僅僅是蔣奶奶這邊,所謂人言都是一樣的道理,不犯錯才是避免犯錯的必要選項,但凡是想要炫酷,不能自制的貪慾等等都是犯錯的必然選項,誰能自制這些情緒?
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蔣文在電話裡面聽著蔣奶奶的咒罵,完全不是自己孃的對手。
文強在家看電視,聽見自己娘在那邊說話大聲,忙著過去問道:
“咋個回事哦!”
蔣奶奶並不回答,蔣文在電話那頭聽著自己兄弟問話,可電話又在自己娘手裡,自己也不能真說出什麼來。
“就是啷個了,掛了。”
蔣奶奶說著就掛了電話,轉頭對小兒子文強道:
“咋個了,你大哥那個沒得出息的,給老子打電話講說是離婚了,在電話裡面就哭起,30老幾了,像啷個樣子。”
文強在旁邊待著,聽著自己孃的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還是在自家,自己的親哥哥。
蔣文結束通話了電話,眼淚還有些憋不住,原本以為自己打電話給自己娘還能得到些安慰之類的。可惜,蔣文腦袋不清楚,想著找自己娘安慰,就像兔子去找狼安慰一樣。
蔣奶奶說話的時候,蔣徵並不在家,在學校上夜自習。蔣璐雖然在家卻被文強限制,讓她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蔣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