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鎮學校的風氣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共識,一旦不上學,父母就立刻逼著結婚。還想不明白,十幾歲的孩子結婚這麼早意義何在。
至於女生,這一兩天還在上課,突然間就不來上學,老師還著急的打電話詢問一番,結果卻被邀請過去結婚喜酒的事情,在魯鎮的學校已經不算什麼大事情。
物價低廉,以至於送人親之類的,也不需要送多少,十塊二十塊的數字是常見的數字,富裕些的家庭送個50或者100也是有的。
2003年的物價開始有些虛浮的味道,聽說這沿海地區正在開發,至於什麼是開發,會開發成什麼樣子,那就難以言表,起碼蔣徵還暫時理解不過來。只是明白沿海缺人,而且是缺許多人。自己到這裡小半年的時間幾乎那些大人們都在說去打工的事情,那打工工資高,那又怎麼樣,什麼工作什麼人多,那個地方又不要貴州人了,那個地方又不要河南河北人之類的。
蔣徵看著那些喝酒以後帶著怪味胡吹的傢伙,雖然不喜,可是故事好聽,也不清楚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事。
魯鎮的酒席比城裡面的酒席要傳統一些,維持著一家忙,萬家伸手的局面。原本文強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打工留著自己媳婦在家忙活。
可惜是媳婦還沒帶蛋,沒有留個根就出去工作,蔣奶奶怎麼都是不如願的。以至於文強只能猶豫一番,然後繼續在家開著三輪車。每日弄些嫌錢勉強渡日。
至於那些個說著什麼出去工作一年賺了多少的屁話,夾帶著屋子裡面的抱怨,也就當做是他們在放屁,自己捂著口鼻躲著就好了。蔣徵實驗班的生活照舊,夜晚還要去上夜自習,說是自習課,其實打不份的時間都是在上課,或者是考試講試卷之類的事情。
夜晚上課讓蔣徵覺得新奇,夜晚下課回家的時候路上就不怎麼安全。聽說這移民村的總喜歡在他們村子附近堵著人,蔣徵還沒有遇到過被堵。也許是因為蔣徵和徐林法這個傢伙說話比較多,算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救了一命。
孫家小子就比較皮實一些,總是會出現有人堵著他的事情。有時候是一兩個人,有時候是一大票人。一打起來,總會出現殃及無辜的情況,然後就演變成了群架。
蔣徵在家的時候常聽說以前打架怎麼厲害之類的話,話語之間都是什麼村子的人和什麼村子的人打架,口號就是:
“你們街上的跑來我們這邊整廊子!”
亦或者是:
“那那的,跑來我們街上逗我們街上的姑涼。”
鄉土氣息很濃,打起來也是場面恢宏,蔣徵見過幾次以後。就覺得其實那些外地的工廠說不要某地方的人之類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蔣徵在學校都自律,也不存在所謂偏見,在魯鎮的孩子眼裡雖然蔣徵是城裡下來的孩子,但是確實是咋們魯鎮街上的孩子之類的,何況蔣徵還當過主持人還不惹事。也不會看不起移民或者看不起那那的人。
正是蔣徵沒有表現出這種極具攻擊性,因此打架之類的事情在蔣徵身上根本就難以看見。就算幾句口角,也不會演變到打架的程度。事後總會有村子裡面的其他孩子去冒頭:
“聽說你欺負我們寨子裡面的蔣徵安!”
對於是否是真好心,還是單一的報復心裡去找事,一時之間就難以分辨出來。蔣徵也不會清楚,總之沒有人刻意找蔣徵麻煩就是了。
蔣徵每天都在忙碌,晚上下了自習課到家還得吃晚飯,7點就要上自習課,蔣奶奶6點才開始弄飯怎麼都是趕不上的,蔣徵無奈幾乎都是6點就趕去學校了,還有作業沒寫。
蔣徵上學的路都是沿著當初蔣爺爺帶著走的那條路去上學,晚上下自習就成了鬼屋冒險。加上時不時的有人打架,周圍的狗子再聞聲跑過來狂吠一番,蔣徵和幾個同學就只有跑路的份。
小路彎彎,漆黑的小路。後面幾條惡犬,應景!蔣徵有一同學叫李時韻,剛開學的時候蔣徵一度認為兩個人是親戚。可是知道這傢伙就住在小路末端的小賣鋪,就瞭然。何況別人還說明了一番自己和那個人不是親戚。
孫家小子最近夜自習放學都不會和蔣徵一起回家,路過李時韻家以後孫家小子就從一個木門貓進去了。好幾次蔣徵回頭都看不見這個小子,都以為這個小子從小路過去,和盧芳一起走小柘圍這個地方回家去了。
直到蔣徵到家聽見狗子叫得厲害,一般柘圍村的從門口過,狗子都會十分兇殘的叫喊,也沒有人出去看。一會的時間,人遠去狗子也就不會叫喚了。
“蔣徵!蔣徵!你要出來拉到起你家狗不!”
蔣徵在屋子裡面吃飯,聽這聲音比較熟悉,就開門出去。
喝!這可不就是孫家小子。
“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