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幾個人喝在興頭上,電話就像催命一樣的響起來。
“喂!那個!”
蔣文喝了酒有些眼花,電話號也分辨的不是很清楚,直接一個問話就丟了出去。
“那個?老子怕你今天是東了!”
蔣文聽見對面說話的語氣不對,自己也已經分辨出了這個人具體是誰,這聲音就是王家的嘛。
“喝酒醉了,有點昏。廊子事情嘛!?”
“你一天日子好過很嘛,還喝酒!你老婆在屋頭放火燒房子了,你曉得不!房子都要燒穿了,你是一點哈數都沒得哈,你老婆這種樣子,一天還跑起去喝酒。”
蔣文聽見電話那頭說黃連英放火燒房子了。酒意就清醒了過來,問道:
“小徵沒在屋頭安!”
“???”
電話那頭的王家爸爸,楞了一下。沒有想通,這蔣文怎麼是這種反應。
“你老婆放火燒房子,喊你回家來!你問你兒子在屋頭沒得,這子才幾點鐘,你兒子會在屋頭不嘛!”
“這個小狗鈤的,喊他在屋頭照顧到起他媽了嘛,到處跑!”
“你是要回家來不,慢點房子燒穿了,那個樓板全部塌下來,你賠的起不!”
王家的在這邊幾乎都要吼出來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想著讓個孩子來承擔一下。
蔣文這才清醒了一下:
“馬上就回來了,馬上!”
“是喊你快點回家來,不是喊你拖時間。”
王家的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也不知道這蔣文是聽進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消防車到的時候,大火已經燒了十幾分鍾。領居們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這大火從臥室開始燒,由於客廳當中原本就沒有剩下什麼東西了,因此這火也只是區區的在臥室門口徘徊,並沒有真的燒到客廳當中來
這火也就沒有機會蔓延到蔣徵的小床上來,是蔣家在這場大火中的唯一淨土。
消防車依舊被堵在了郵電宿舍樓旁邊的小道上,哪裡因為新建的大樓使得大樓下的小道變得狹窄。消防車進不來,也就沒有辦法。長長水龍就鋪在了郵電宿舍樓背後,也就是蔣徵家樓下的院子裡面空地上,幾個人來回搬運,房間裡面的煙霧從客廳的窗戶溜了出去。
已經跑出來的黃連英聽著鄰居們的話,以及給蔣文打電話的王家的通話中的隻言片語,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可是現在的他依舊是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瘋瘋癲癲的樣子還在說:
“燒得好!”
鄰居們聽不出這個所謂的“好”好在那裡,也許黃連英覺得,這下燒了個乾淨,沒有人再說我了吧。
“燒得好哦,這子你這個家喊沒得了!燒得好,二天你兒子姑娘睡大街上,你就燒得好!”
毛家奶奶第一次這麼不饒人的說黃連英,話雖然毒了一些,卻是不爭的事實。話語中提及到自己的兒子閨女,黃連英就有了反應,是來自人為止母的本性使然,剛才還在胡言說燒得好的黃連英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你看嘛,一講她兒子姑娘,馬上就安靜下來了,還是疼個人家兒子姑娘咯,講們是個瘋子。”
安靜下來的黃連英在一邊抱著自己的閨女,站在走廊上。趕過來的消防兵從窗戶把水龍調進去,就發現著火的地方僅僅是臥室而已。3分鐘左右都沒有就把火勢控制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水龍衝擊,還是因為大火的緣故,臥室裡面的天花板已經掉落了一大塊圓形的水泥灰漿下來。
火勢被控制住,到完全消滅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清理好了,只是臥室裡面一片狼藉,牆壁漆黑一片,原本蔣文家的臥室採光就不好,現在就更加的漆黑了。
消防的一些人在收隊,一兩個看起來是隊長一樣的人物,正在收集那些鄰居的證詞,自己好回去寫失火原因的報告,可是當得知這失火的人家,這個女主人是精神病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今天的這個報告應該怎麼寫了,因為上次也有戰友過來,只是那次僅僅是廚房,這次是臥室而已。
“她屋頭的男的了?”
“她老公們,我們前面就打電話過去了嘛,喊他整了快點回家來!”
“她老公是整廊子的嘛。”
“浪子兒,整廊子哦,以前們還曉得修電視機這些,這子是越整越懶!”